张宗正点头笑着道:“容妹辛苦了。今晚破了大案,就和众兄弟大喝了顿酒,就不再吃饭了。青峰还在外面玩耍吗?”林婉容娇嗔地望着张宗正道:“开门就闻到你一身酒气,还是少喝点好。峰儿在书房练字呢!”
张宗正哈哈笑道:“破了案子,心里高兴就喝了几十碗而已,不想把兄弟们都放翻了。”喜欢喝酒的男人总是喜欢夸大自己的酒量,如果在喝醉的时候更会夸大,张宗正恰好是一个喜欢喝酒又喝醉了的男人。
张宗正悄无声息地走到书房门口向里张望,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正满脸认真地临摹着字帖。他慢慢走到小孩身边,看宣纸上的字写得端端正正有些骨力,便叫了一声:“好。”小孩转过头放下笔,嘟着嘴有点不高兴道:“父亲来总是不出声,最爱打扰人家读书写字了。”
张宗正拿起小孩临摹的字帖,见封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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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多宝塔碑”四个端庄雄伟之字,便问道:“峰儿,这是谁的字帖?”
张青峰说道:“写这本字帖的人是唐代的大书法家、大忠臣颜真卿,世人尊称他为颜鲁公。白先生说颜鲁公是有名的忠臣烈士,为人刚正不屈,敢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这碑帖上的字雄秀端庄,方中见圆,用笔浑厚强劲,正是颜鲁公做人的象征。白先生还说练字就像学做人,认真练习颜鲁公的字也就学会了基本的做人道理。”白先生是私塾里教张青峰读书的老师。
张宗正只是粗通文墨,如何懂得书道,当下笑着点头道:“白先生说得很有道理,峰儿要好好练习。”一边说,一边抱着儿子粉嫩的小脸蛋亲吻起来,脸上几根短硬的胡须扎得小孩疼叫起来。
林婉容拿着衣服进来道:“喝醉了酒还跟儿子胡闹,不许打扰峰儿读书。”张宗正闻言急忙放下儿子,对林婉容道:“等会儿出来,我有要事商量。”说罢轻轻走出书房。
张宗正走出书房,想着白先生教导儿子的话,心想:“当年我在青城学刀,师父也给我说过刀正则人正这样的道理,看来学刀和学书法也有一样的道理。”
张宗正走到院中,对林婉容讲述了被人跟踪之事。林婉容惊道:“莫非正哥无意中得罪了什么江湖中人?”张宗正摇头道:“我也细想过,最近数年我都没有卷入过江湖纷争,更别说得罪江湖中人。无妨,我想或许是今天在酒楼吃饭,给兄弟们分了些银子露了财,被不知高低的盗贼盯上了而已。容妹放心,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待家人吃过晚饭,张宗正叫出张青峰来到庭院,监督指导他练习了两个时辰的青城拳法和呼吸吐纳之术,然后才让他自去洗漱入睡。
张宗正吩咐妻儿到偏房安睡后,便独自来到主人房,闭目盘腿,开始习练青城派独家的呼吸吐纳之术。
渐渐夜深,他静观内照,心内一片澄澈,将附近的声响尽收在双耳之中。
梆……梆……!只听街上巡夜人打过二更梆子后不久,张宗正听到一道轻微的脚步声落在了屋顶,稍一停留便直奔主人房而来。来者轻捷如狸猫,落在主人房房顶上,先喵喵学了几声猫叫,然后轻轻揭开屋瓦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