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深,为孩童失踪案奔波的捕快都已归来,但还是没有看到总捕头张宗正的身影。何灵走到捕快房院子中央,望着升到半空的月亮,暗想:“总捕头到底去了哪里呢?”正思索间,听得门外几声咳嗽响起,张宗正引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走了进来。
何灵迎上前去,说道:“总捕头,你总算回来了。我叫人都来辨认过了,说今天带回的孩童不是他们家的。”张宗正点头道:“我已知晓,你带老人去看看。”
头发斑白的老人步履沉稳,一言不发地走到孩童面前,看了孩童面部半刻,忽地出手点中其的睡穴,把他放在一张桌上。何灵吃了一惊,有些不明所以,但见张宗正向他摇了摇头,收回了拔剑之手。
老人用手在孩童的脸颊慢慢滑动。他的手光滑而亲柔,像妇人保养极好的手。
烛光中,老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吐出一口气,然后像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拿出数样器具,有小刀、钳子、药瓶、纱布……又叫何灵去拿木盆打来一盆清水。
老人拿出一个有刻度的小瓶,小心翼翼地将瓶中的水液倒进一个小碗,再倒进部分清水,放进小块纱布,然后轻轻地摇晃。过得半刻钟,老人将浸湿的纱布放在了孩童的脸颊上。
张宗正神色严肃地盯着老人,只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
月光从窗子照进来,打在老人的侧脸上,给他平添了一份神秘之感。
又过了一刻钟时间,老人才站起身,将孩童脸颊上的纱布取下,双目聚神端详了一会儿,拿过小刀在孩童耳边一划。何灵吃了一惊,正要喝问,只见老人在孩童的脸上揭起一层皮来,然后拿过药水一边擦动一边轻轻拉皮,立即明白过来。
待老人将孩童面上的皮全部揭下,露出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型来。
老人擦了一擦鬓角的汗水,赞叹道:“好精妙的易容术,天下能有此易容术的恐怕不多。”老人收拾好物件,笑道:“张总捕头,告辞了。”张宗正躬身回礼道:“有劳!”
“这个老人到底是谁?他怎么能识破如此高绝的易容术?他和张总捕头两人虽然很少说话沟通,可是从他们的眼神和举止来看,两人极为信任对方。”何灵望着老人融入夜色中身影,心里充满了许多疑问。
他没有问关于老人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张宗没有主动说就一定有他不说的理由和原因。他只是躬身说:“总捕头,我马上叫相关家人来辨认。”
城北的张铁匠和老婆半夜焦急赶来,刚一进门看到孩童,又惊又喜。张氏叫道:“翎儿,你让娘好找。”说着扑上去紧紧抱住孩童,又是亲吻又是哭。
粗莽的张铁匠向张宗正跪拜在地,感激道:“感谢捕头大人救出我家翎儿。”张宗正伸手将他扶起道:“张大哥,快起来,救人是我等分内之事。你儿现在已无大碍,只是神智还有些糊涂,不过是中了歹人迷药,不久药效消退就好。”张铁匠夫妇千恩万谢,欢欢喜喜地归家去了。
张宗道对众捕快道:“我对此案已有些主意,待我周全暗访和思虑后,明晨告与知府大人就准备行动。今晚,兄弟们就回家养好精神,中秋之夜待我号令,设计将歹人抓捕归案。何灵留下,我还有事相商。”
张宗正待其余捕快都走尽,转头对何灵道:“老人是我信得过的江湖朋友。因他要隐藏身份,所以他今晚乔装改扮过来帮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