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铺间此时只剩下镖师们旁边的一张桌子空着,客人都因为嫌弃几人喝酒吵闹而不愿坐镖师们旁边的位置。
好色贪杯的张大麻子已然有七八分醉意,见进来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眼睛早已看得直了,口中差点流下口水来,不由殷勤地叫道:“小娘子,快这边来坐,这里还有个好空位。”
金耀天三人本在默默喝酒,但听张大麻子语意中有调戏之意,不由转目向少妇与那矮子两人看去。
红衣娇娘闻言面色一沉,但随即笑了起来,竟轻摇着窈窕的身姿走到张大麻子面前。张大麻子见红衣娇娘走来,眼中更加迷醉,站起身笑道:“小娘子请这边坐,陪我喝一杯如何?”红衣娇娘向张大麻子娇笑道:“这位大哥这么照顾奴家,我敬你一杯如何?”说罢伸出纤纤玉手倒了两杯酒,自己拿了一杯,将另一杯媚笑着送到张大麻子面前。
少正亮突然想到江湖中的一句传言:“绿锦袍、红娇娘,嫣然一笑断人肠!”顿时几颗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一颗汗珠沿着鼻梁流到鼻尖,少正亮用手指将鼻尖汗珠擦去,转头看张大麻子,叫道:“张大麻子,不要喝。”但张大麻子已经美滋滋地抢过酒杯,仰头将酒喝下去了。几个镖师想看热闹,哄然叫起好来。
哄笑声中,张大麻子也大笑起来,笑声尖利沙哑,有些诡异。随后他的嘴、鼻子和眉毛都开始扭曲起来,将五官扭曲成一团麻花一般,接着眼睛、鼻子、耳朵中都流出黑色的血来,最后,只听砰的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
变故突起,饭铺里顿时一阵骚乱,几个镖师纷纷拔出兵器,少正亮也铁青着脸亮出铁枪。
镖师们忽觉眼前一花,只见枯瘦的矮子如一片轻盈的雪花落在他们桌前,衣袖向四周一拂。少正亮见他衣袖一拂,立时叫道:“闭住呼吸。”两名镖师未及掩鼻,旋即面色乌黑,倒地抽搐。少正亮大叫道:“绿郎君、红娘子,下手何必这么狠毒。”绿郎君指了指张大麻子,对少正亮笑道:“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红娘子,对红娘子无礼之人都得死。你的索命枪对我而言就是一堆烂铁,带你的镖队立即消失。”
少正亮的脸色由铁青变成了猪肝色,口中大喝一声,将手中铁枪朝绿郎君迎面当空一抖,只听空中数道呼啸声响起,抖出数道枪影来。
少正亮这一枪,抖出枪影数道,招式虚虚实实,真正的致命一刺不知道藏在何处,这一枪为他纵横江湖的成名绝技,唤作“一枪定乾坤”。
绿郎君身形不动,只一抓已抓住少正亮铁枪的枪杆前端,向前猛拉三尺,觉少正亮有后拉抢夺之力便趁势向后一送,枪尾撞在他胸口。
少正亮胸口被枪杆一撞,连退三步才立住脚,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少正亮擦掉口角鲜血,一言不发转头向外奔出。镖师见了,急急抬着三具尸体随同离去。饭铺里的客人除了金耀天三人一桌外,都吓得躲到饭铺后面的客栈去了。
听得镖局的马车远去无声,店小二这才战战兢兢地走出来送上饭菜,此时,饭铺静得可以听到屋外一片片雪花落地的声响。
绿郎君与红娘子独自占了一张大圆桌吃喝起来。两人喝的酒是产于关中西部的西凤酒,吃的菜是古都长安的几道名菜,有温拌腰丝、葫芦鸡、枸杞炖银耳、口蘑桃仁汆双脆。绿郎君一边吃饭一边和妻子小声说话,始终微笑着望着妻子,有时还主动给妻子夹菜,看得出他是一个和蔼体贴的丈夫。
陪妻子吃了一刻钟的饭,绿郎君端起一瓶西凤酒,微笑着走到金耀天桌前,笑道:“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喝酒实在是太孤寂,我想邀金帮主两人对饮几杯,不知道有没有这样资格?”
金耀天笑道:“绿郎君为天下有数的用毒高手,当然有这个资格。”秋伯拉着金剑见机坐到了角落的一张桌子。
绿郎君笑道:“据史书记载,唐代西凤酒就有‘甘泉佳酿,清冽醇馥’之美名,早就闻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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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用毒之功夫雄霸西南,今日就以此美酒先敬金帮主三杯。”金耀天正色道:“绿郎君,你我之毒半滴就要毒死人,可否说说喝下去的理由?”绿郎君道:“我只不过收了别人一箱珍珠而已,依照江湖规矩,你知道我也不便多问。如果金帮主不喝酒也可以,只要金帮主交出贵派圣物就可。”
金耀天面色一变,冷笑道:“恐怕你还没有这样的本事。”绿郎君笑道:“都说金帮主用毒冠绝西南,今天我们就赌几杯酒,输者任由对方处置,如何?”金耀天沉声道:“出招吧,不需多言。”
绿郎君倒满一杯酒道:“这杯酒叫做乌头之吻,我不过在乌头中加了几滴鹤顶红。乌头之毒在历史上颇有名气,当年关公刮骨疗毒就是去除的乌头毒,请赐教。”金耀天也倒满了一杯酒,洒入一些粉末道:“此毒取自西南大山中的毒蛇之尊,唤做白眉腹王,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