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什么,还特么还有脸哭,老子生你养你这么大半辈子,你就这么对老子?你让我这张老脸以后怎么见人?”
见儿子一反常态,他心里也是没着没落的,往常儿子在自己面前也没这么哭过,他局促的心情更加紧张了。
悄悄将镐把换了个手,他吼道:“完蛋玩意,今天你不把事儿讲个明明白白,老子让你下辈子就在炕上过!”
“在场的都是乡里乡亲,你说,为啥学校开除你,让大家伙听听。”老丁站在众人面前,冷声问道。
此时间,不光是他自己需要一个解释,在一旁看热闹不知实情的全村老小也支棱着耳朵等着看他家的笑话。
嘭!
后腰上挨了重重一脚,紧接着传来老丁怒斥声音:“说话!”
“我说,我说。”
丁闯擦干眼泪:“我写信实名举报学校食堂。”
他把事情讲一遍:“然后就被开除了”
“实名举报?”老丁一愣。
“啥?肉都臭了还给人吃?真的假的?”
赵德利率先尖叫,撇撇嘴:“不可能,我喂牲口都没这么恶心,编的吧。”
“就是,这话说出来谁信啊。”张淑花继续磕着瓜子:“老丁,这孩子短教育,学坏了,一定是在外面找小姐没给钱,然后小姐找到学校要钱,才让人学校给开除的,要不然怎么是品德败坏呢!”
大家都不相信。
老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也怀疑是不是儿子找小姐了不敢承认,才编了这么一堆理由……
“大家不能光听学校讲的,说我找小姐那都是为了开除我才造的谣!”丁闯咬着牙,继续道:“就是因为他怕我给他们生意搅黄,上面查下来把他校长撸了,才会没按照程序走就把我开除的,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被开除了,我还要找人举报,必须还自己一个清白!”
“还骗,还骗。”赵德利似笑非笑:“老丁,你到底打不打,撒谎撂屁的一点都不像你,男人嘛,想姑娘了很正常,大伙你们说对不对啊!”
“就是就是,我们可等了三天,这就完了?”
老丁心中也在权衡,打,等于相信儿子找小姐,不打,好像又降低了在村民中的威信。
沉吟片刻道:“到时候还能去上学?”
“当然!我又没犯错误!”丁闯重重点头。
丁家祖辈都没出什么读书人,当年丁闯考上大学那真是祖坟冒了青烟,老丁家杀猪宰羊,大摆筵席,老丁那是走起路来脚下带风,再到后来出了事儿郁郁而终都是因为他把面子看得比天还大,此时如果不说服老丁,难保后续老丁又出什么状况。
“最迟过完年!我这次直接把检举的信塞到了领导办公室门缝里。”
“啥?那还得多久才能有消息啊,这要是等个一年半载的,黄瓜菜都凉了?”张淑花瞪大眼睛,吃瓜子都不香了:“老丁,他还在骗,就是在拖延时间,赶紧动手吧!”
“就是,打几下意思意思,让大伙看看,别白等啊!”赵德利也着急。
丁闯反击道:“我要是错了,我爸打死我,我都不带求一声饶的,但是我要是没错,到时候你俩白给我家当十年长工如何。”
“你!”
二人登时被噎的无话可说,这么赌真不敢,万一真如丁闯所说,那这岂不是把自己都赔出去了。
于是就默契的低着头,闭嘴不说话了。
“好,那我就且让你过个安稳年,等过完年之后要是还没着落,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回家!别在外面丢人现眼!”老丁重重道。
这时,村里广播传来急促声音:“村长请注意,刚接到上头电话通知,说国道上发生重大交通事故,几十台车撞一块了,让你组织村民立刻救援!”
“重复一遍,国道上发生重大交通事故,请村长立刻组织村民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