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诗名?
跟秦司寰描述春天的桂州清晨,倒是对应上了。
除此之外,秦家三人发现林河写的字,中正平和,疏密得当,很有一种规律美,当是时,第一句,一挥而就:
“春眠不觉晓。”
单从一句诗,还无法觉察整体的好坏,但这轻飘飘的五个字,瞬间就让三人的目光转向旁边画作中,在大清早酣睡的中年男子,这一句至少已经做到了,言之有物。
“处处闻啼鸟。”
三人扭头回看时,第二句诗已然清规工整地,落在稿纸上。细想之下,发现这句诗,同样对应着画中,那些围绕院落低飞的鸟雀。林河修长好看的手指,握笔不停,再就一句:
“夜来风雨声。”
稿纸上三段字迹圆润的文句中,当属这句最有诗味儿,但这也是唯一在画作中,找不到对应景色的诗句,这时三人已然看出,林河不是一窍不通的诗词小白,所以,他这句意欲何为?
“花落知多少。”
带着这样的疑惑,在秦家三人的目光注视下,林河完成了最后一句诗。又呼应上了,画卷中轻柔草地上的各色花瓣,不正是这句的写照么?而且第四句诗与第三句诗,互为解释,三人刚才的疑惑瞬间散去。
秦洛瑶没跟林河客气。
她直接捧起墨迹未干的稿纸,用慵懒性感的嗓音低声念出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简单直白。
又有一番道不明的意味。
这诗句!
秦司寰眼前一亮,仍旧沉浸在诗文悠长的意蕴中。
“这……好像是五言律诗!”秦洛瑶念完之后嘀咕着,有些不确定。
林河淡笑着解释道:“是五言古绝,在格律上还没有达到律绝的标准。”
“那也很好了呀,多少也是一首诗,真的很不错,是不是,妈?”秦洛瑶见林河真的能做出一首诗,别管是不是看起来很简单,反正就是厉害。
“倒像是那么回事儿,小河写诗也是入门了。”方婉清点点头。
她没想到,林河能写出一首像模像样的诗来,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方婉清丝毫不担心,丈夫真的会用它作为画作的应景诗。
因为在她看来,这首诗虽然勉强对应上画作,但诗句也太简单了些吧?
丈夫的学生还有朋友送过来的应景诗,那才叫一个诗文华丽,言采飞扬呢!
哪个不比这首诗强?
她承认,林河懂诗。
但,也就一点点了。
估计以老秦的直性子,会把诗文的不足之处,一一给他指出来吧?
她都有点期待,看到这小子吃瘪的表情了呢。
方婉清也不是要针对林河,只是想让他知道人外有人,要懂得保持敬畏,踏实肯干。
不然她可不放心,让女儿跟一个狂妄自大之人过日子。
“哼!你们懂什么?”
秦司寰见妻女对这首诗的评价,竟如此肤浅,嘴上很是不满道:“这首诗的精妙之处,你们根本就没体会到!”
“诗文最关键的是韵味、是意境!这几句诗,胜过我收到的那些作品太多了,如果小河同意的话,我希望把这首诗,跟我的画放在一起参加画展!”
“秦叔的画卷跟这首诗相映成趣,确实应该放在一起。”林河笑道。
秦司寰作为国画名家,水平自然是有的,并没有埋没孟大师的千古名诗。
他愿称这幅画为,《春晓》最强版插图。
秦洛瑶听得一脸懵懂。
林河不单只写出一首诗,老爸还很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