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正山听她们这么一说,心顿时敞亮了,好好咂摸着,这姻亲之事能带来多少好处。
慕微澜慌了神色,湿漉漉的眸子看向祖母,见她没有表态,怕是要默认……
遂,拿定了主意,当即往地上一跪。
凌莲心和慕明珠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又来这一套,就不怕膝盖磨出茧来。
“澜儿得祖母照顾长大,眼见祖母年事已高,澜儿愿伺候祖母终老,以报答养育恩情,暂不考虑婚嫁之事。”
慕微澜营造出,对祖母满满的孝顺之心。
老夫人君瑛容闻言,更颇为感动。
“澜妹妹难免忒痴。”慕昭煞风景的打断了这幅恭孝画面,用帕子抹了抹手上沾染的油,慢条斯理开口。
“且不说姐姐不嫁人,做妹妹的就不能成婚,世家大族的规矩摆在这,怕是难全澜妹妹的孝心咯。”
这句话,倒是给众人提了个醒。
虽说好事多磨,可慕明珠的婚事一直耽搁着,保不齐夜长梦多,会有什么变数。
“祖母对澜妹妹的好,那可是一家子人公认的,若是真到祖母百年那天,看澜妹妹熬成老姑娘还嫁不出去,不知道能不能瞑目。”
慕昭呲着一口小白牙,笑得人畜无害,却说着最犀利的话。
慕正山咳嗽两声,板着脸呵斥句,“你胡闹。”
慕昭慵懒起身,吊儿郎当的抱拳,“虽昭儿话有些难听,但事实如此,还望祖母和父亲不要见怪。”
意思就是:我说我的,你们觉得都有道理,那还端着架子干嘛。
白清芜旁观瞧着,忍不住偷偷带起唇角,
病娇伪奶狗对战茶艺界大师,这场大戏注定趣味横生,妙不可言。
凌莲心放下筷子,管不住嘴的蹿出来点火,“明儿和昭儿是慕家的孩子,难道澜儿就不是了么?老爷是怎么劝我的,不妨也劝劝澜儿,顾全大局才是。”
她的昭儿就能上战场搏命,不过是让澜儿嫁给慕家将领,瞧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当将军夫人,还能委屈她了不成?
慕正山斟酌开口,“嗯,澜儿的婚事的确该提上日程,总归到了年纪么,母亲意下如何。”
澜儿是母亲的心头肉,他可不敢直接做主。
君瑛容看这一家子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手中转动着的佛珠杂乱无序,暴露她纠结的心绪。
澜儿是个性子文静的,好诗词音律,怕是与大老粗的将军,没什么共同语言。
本来想着,明年开春放榜,挑个状元榜眼什么的,才子佳人更配些,可眼下这情景,考虑到家族长远。
她只能悠悠叹口气,道:“也好。”
短短两个字,就决定事情没有转圜商量的余地。
慕微澜这回是真哭出来了,她梨花带雨的苦苦求着,“求祖母怜惜,澜儿不想嫁人,只想陪在您身边终老。”
“哪有女儿家大了,不嫁人的道理。”
君瑛容不去看她,生怕多看一眼,就狠不下心了。
一场早膳,不欢而散。
慕昭事不宜迟,当天就去城郊的慕家兵营报道了,认认真真跟着将领们身后,虚心讨教。
太子听闻此事后,心花怒放,喜不自胜,以为交代当给澜儿的事情成了,当即就借着慕昭进兵营的名义,去慕国公府以示慰问。
花园里
白清芜例行检查,发现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她很满意,当着丫鬟们的面,毫无收敛的夸赞蒲英,“做得不错,等我禀了夫人,替你讨赏银。”
蒲英腼腆一笑,“白管事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以后别叫白管事了,显得生疏。”白清芜亲切的说道:‘我比你虚长两岁,以后你唤我白姐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