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慕正山扶着凌莲心起来,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哄着,“你看你,我象征性问两句,好给母亲交代就是了。”
凌莲心绞着帕子,想着办法,“都是莲心不好,不为婆母所喜,她在病中精神不佳,难免会迁怒与我,只要她心情舒畅,身体能恢复快些,让莲心去给她磕头都行。”
“你啊,可千万别去。”慕正山一想两人碰上,定又大闹,就不由得感到头疼,赶忙阻止,“这些日,管好内宅就行。”
自古,婆媳就是难题,他夹在中间也难以调和。
“那全听老爷的。”凌莲心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我再着手排查。”
“嗯。”慕正山答应下,严肃道:“绝不姑息!”
倒要看看,是谁在他眼皮子底下使阴招。
眼下这个时辰,他该去处理政务了,和夫人宽慰了两句,便离开水华居。
上一秒,凌莲心还满脸担忧,顷刻间荡然无存,恨不得跪在菩萨面前,多添几炷香,保佑那老太婆一病不起,索性病死了最好。
看谁还能碍着,她拿到管家权。
凌莲心坐回主位上,收起得意的笑容,对着外面的人,道:“进来吧。”
白清芜进了屋子,见礼。
“赵菱只是缝绣衣服,期间有人将衣服带出绣房,交给梵安居的人,再递到老夫人手中,由人伺候试衣,不知辗转经了多少人的手,绝不是赵菱所为,还望夫人明察。”
她条理清晰的分析着,帮娘洗清嫌疑。
凌莲心拨弄了下指甲,轻蔑的眼角上挑,“就她那个鼠胆子,做不出来。”
白清芜:……
这句话骂人中,怎么还一丢丢袒护的意思?
“还是夫人慧眼。”她违心的说着恭维话。
凌莲心饶有兴味的开口,“既然说不是赵菱,那你可有什么人选?”
白清芜含蓄的表示,“我是个蠢笨的,只知埋头做活,没有断案的能耐,实难替夫人分忧。”
凌莲心笑了,除了长相之外,她哪点与蠢笨,沾得上边?越是外表看似人畜无害的,越是鬼心思多。
她不紧不慢的威胁着,“抓不到真凶,赵菱就会被打死。”
这是逼着白清芜想招呢,虽然心里有了些定论,可只想为娘脱困,不想惹火上身。
可现下……
白清芜横下心,道:“其实,桃子用途不仅是吃,它的汁水可以添加进胭脂水粉中,点唇时留有淡淡的桃子香气,在上京城中颇受风靡。”
在一开始老爷调查时,就偏离了方向,有人既暗藏祸心,又怎会做的如此招眼。
为了留香绵长,制作时,在胭脂水粉中添加大量的桃子汁,只要在布料上涂抹够多,就能导致红疹病发。
凌莲心眼眸发亮,她怎么没想到这点!
这个白清芜,有两把刷子,在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处。
她按捺不住的兴奋,转头问,“明儿,你可有这样的脂粉?”
“母亲这是什么话!难道怀疑是我不成,”慕明珠生气的嘟着嘴,“我都是用玫瑰香的脂粉,桃子味那种素雅寡淡的,我可用不来。”
“都在妆奁里,不信,母亲自己去闻闻!”
凌莲心想:明儿这脑子,真是半点不开窍。
“有这功夫,我去闻慕微澜的。”她瞬时气焰高涨,如同斗胜的公鸡,扬声道:“周妈,立刻叫几个可用的下人,去瑶光居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