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贪婪,是她的贪婪,让她自己愿意承受这些风险。如果你不让她做,她反而会怨恨你。”
“我知道,但是,”朴萝还是想要反驳。
“朴萝,”
“什么?”
“你要听话。”白乞儿说。
“我是很听话的,可是这个事儿,我觉得有待商榷。”朴萝梗着脖子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欠我一条命,所以你要更听我话才行。”
“我知道,我……咦?我为什么欠你一条命了?”朴萝惊讶。
“你人事不省,我把你从那男人的院子里救出来的,你记得吗?”
“我记得,可是,你之前说,你还欠我一条,那不是刚刚抵消掉吗?所以我们是平等的。”朴萝算到。
白乞儿嘴边似乎有笑意一闪而过,“鼠山的事情你忘了?”
朴萝长大嘴巴,“没有忘记,可是你不是说,那个不算了?”
白乞儿忍不住用手在朴萝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说不算就不算?那现在我反悔了,我说算,这样你就欠我一条命了。怎么,你不认?”
“我……”朴萝目瞪口呆,第一次见白乞儿耍无赖的样子,也有些无所适从,“我没有不认,其实按理说,那是应该算的……”
“那不就得了,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后面的一路上,你听我的话就是了。”
“好,好吧……”
“你若担心白荷,不如多教她些礼仪,和习俗,她学的越像,也就越安全不是?”
朴萝只得无奈道:“好吧,可是若是遇到危险,你不会丢下她吧?”
白乞儿摸着朴萝的头:“到时候我会问她的意见的。”
朴萝心里觉得这个回答不算好,可也说不上有什么不对。
这几日,朴萝都在尽心尽力的把侯府小姐的生活日常都告诉白荷,还有皇都的风土人情、她交往的朋友,周围亲友的脾性等等。
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况且这个学生也不笨,这几日下来,竟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白荷带着朴萝的面具有八九分像,朴萝在白荷的化妆下有四五分像。
结果也真如同白乞儿说的,没有人分辨的出来,这小姐和丫鬟已经悄然换了身份。
也许有些丫鬟们似乎觉得朴萝这个“贴身丫鬟”有些变化,可是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变化,总归都是一个鹅蛋脸,三颗泪痣罢了。谁会去注意一个总是低着头,不会说话和做事的丫鬟呢。
不过,这丫鬟越来越有丫鬟的样子,小姐也越来越有小姐的样子,这一行人的身份,倒也真的没什么猫腻了。她们也都如实汇报给了南越王的官员。
五日很快就到了,大大的渡船从远处航行而来。
他们获得了许可的,在码头上面,地下围了密密麻麻的一圈儿兵士,防止有人闹事或者偷偷溜上去。
这似乎是浩水北岸的难民们最喜欢看的节目了,早早的就在码头边上围了一大圈儿,翘首看着登船的人。
当然,围观的最主要的都是以那些不是很穷,有些机会却没有通过的人为主。张姓秀才二人就在此列,还排在很前面的位置。
若是朴萝,自然看一眼就视而不见了,可是白荷却炫耀似的,特地将帕子丢了过去,然后借着机会在二人面前走了一个来回。
看着那两个秀才懊恼又畏惧、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抿嘴笑了。
朴萝头一次在不是镜子外的地方看自己的脸,总感觉有些……奇异。很难想象自己会做出这样小有得意却又窈窕动人的表情。
三人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登船了。
他们又见了那日的官员,官员还特地冲白荷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