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只是她一个人的?这样的想法苏玉珊难以理解,“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点了点头,玉蝉道:“自欺欺人至少还能快乐些,若是一直跟自己较劲儿,放不下,又不愿触碰,岂不是要蹉磨一生,郁郁寡欢?那样的人生便是好的吗?姐,我觉着吧!人生苦短,谁晓得还有没有下辈子,实该及时行乐。哪怕是梦,能梦一辈子也挺好的。”
余生的路该怎么走,这是件大事,苏玉珊不敢轻易做决定,“你说的话我会放在心上,且容我好好想一想。”
“嗯,感情之事最不由人控制,旁人的劝说只是旁人的见解,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感受,所谓心结,还是得由自己来解,不管姐姐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希望你能开心些。”
千金难买人开心,苏玉珊很欣慰有这样一个真心实意为她着想的妹妹,至于她的路,她会认真思量,而后再迈步。
整整一下午,苏玉珊都在琢磨妹妹的话,她甚至在想,今晚是不是应该跟弘历坦诚布公的谈一谈。
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他说出她的真实想法,然而入夜后,弘历竟然没来。
常月特地去打听了,说是四爷人在宫里,这个时辰还没出来,今晚八成是要宿在皇宫。
大多时候,人的勇气就在一瞬间,过了这个时段,也就不想再去尝试。
既然他今晚不回府,苏玉珊也就不再纠结,早早入寝。
次日日禺时分,弘历一回府便说要带苏玉珊去宝珍楼。
她还以为得等几日,未料他今日就兑现了承诺,“啊?这么快的吗?”
微侧身,弘历偏头低语,“除了帐中不快,其余的事我都很快。”
“……”玉蝉还在这儿呢!他居然又说浑话!
苏玉珊恼瞪他一眼,暗嗤他不分场合,幸得他声音很低,而玉蝉则在忙着绣花,没仔细听,她才不至于太尴尬。
只这一个眼神,便令弘历心情大好,只因苏玉珊已经很久没在他面前表现过喜怒哀乐,现下她的眼神明显有嗔怪之意,这般久违的小女人情态令他颇为受用。
朗然一笑,弘历再不逗她,入里屋更衣去了。
更换常服之后,两人一同出府,乘坐马车去往宝珍楼。
路上苏玉珊好言与他商议,“待会儿到地儿后我一个人进去即可,事关姑娘家的清誉,你若在场,何姑娘可能会不自在,不敢道出心里话。”
实则弘历也是这么想的,这种闲事他本不想管,无非是因为她想来,他才陪她走一遭。
既然她认为不方便,那他就不去了,只让德敏跟随守护。
时辰尚早,酒楼里还没开始上客,何芸宁虽是受了伤,可她在家坐不住,定要来这儿守着。
她正在核对这几日的账目,忽有人近前询问,“敢问这位便是何姑娘吧?”
何芸宁闻声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秀丽的容颜,似水如玉,一眼宁心,且她的容貌与苏嘉凤有几分相似,加之她的长发盘做燕尾髻,应是嫁了人的,于是何芸宁试探着猜测道:
“您是……苏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