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巧合堆聚在一起,弘历怎么可能不怀疑金敏靖?然而此刻的确没有任何证据,即便他是一家之主,也没理由随便惩处金敏靖。
最终弘历并未罚她,只让她待在披霞阁,未出结果之前,不准出门。
所以这事儿就这般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吗?苏玉珊大失所望,又不能当中忤逆弘历的安排。
眼下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干等着,苏鸣凤安慰妹妹勿忧,“老天是公道的,且再等等,相信芯儿很快就能醒来,为你作证。”
芯儿能否醒来还两说,醒来之后她会否愿意指认金敏靖也不确定,苏玉珊很想鼓舞自己别丧气,却又实在不敢抱什么希望。
未免兄长担忧,她勉笑应承着,弘历留他们在此用膳,苏嘉凤很想留下来,他想看看芯儿是个什么状况,会否醒来,然而苏鸣凤看得出来,四阿哥和玉珊皆情绪低落,怕是没心情招待客人。
客套话,当不得真,是以苏鸣凤借口有事,婉拒了弘历的邀请,而后带着弟弟一起出府。
出得大门,苏嘉凤忍不住抱怨道:“四爷留咱们用膳,大哥你为何要拒绝?”
苏鸣凤不耐抬眉,“此事尚未解决,哪有心情用膳?”
哎?这是什么道理?“这事儿一时半会难有结果,咱总不能一直不吃不喝吧?”
苏鸣凤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帮助妹妹,老二却总提些有的没的,气得苏鸣凤摇头恨斥,“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惹出来的祸端!”
苏嘉凤无辜摊手,“关我何事?又不是我害的姐姐。”
“你若昨晚就直接将芯儿带到四爷跟前,指认金格格,也就不会有今日的这些麻烦,因为你一己之私,害得玉珊不能抓住害她之人,你就不会觉得愧疚吗?”
被训责的苏嘉凤无言以对,憋了半晌才狡辩道:“我是想着芯儿只是一时嘴快,真正害姐姐的人是金格格,芯儿有错,但她晓得悔改,我才想着要不要给她一次机会。”
身为旁观者,苏鸣凤看得十分透彻,不屑冷笑,
“你真的以为她只是无心说漏嘴吗?你莫忘了,她一直侍奉金格格,与金格格一条心,且她母亲因为谋害玉珊而自尽,她跟玉珊矛盾丛生,怎么可能不恨玉珊呢?
她蓄意接近你就是最好的证据,素日里瞧你挺机灵的,怎的偏在此时上犯糊涂?你且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喜欢她?”
苏嘉凤墨瞳一紧,干咳一声,神情明显有些不自在,“我没有,只是把她当朋友而已。”
“没有最好,”苏鸣凤趁机提醒道:“若有什么念头,趁早死心!你跟她仇怨深重,没有任何可能,少去关心她的事,四爷自有论断。”
理亏的苏嘉凤不敢违逆兄长之意,星星点头应道:“哦!知道了。”
兄长和弟弟皆已离开,苏玉珊望着门前的廊柱,心里空落落的,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线索突然断了,她如何甘心?
心力交瘁的她缓缓坐于朱漆圆凳上,以手支额,闭眸深叹。
恍惚间感觉到有指节在她太阳穴附近轻柔的揉捏着,力道不重不轻,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