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是二零二一年。
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仍然记得当初我对思行说过的第一句话。
“一个给我”。
对,就是这四个字,我记了十来年,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忘记。
但也难说,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绝对的。
说不定我明年就忘了呢?
但总之,直到现在,我还是记得的。
我不仅记得这句话,我还记得被女生包围的他拿校卡给我时的动作,以及当时他脸上的表情,甚至是他当时穿的衣服。
女人的关注点,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据说这和采集文明有关。
但不管什么文明,都没有他明。
在他拿校卡给我的那一刻,我的世界都是亮的。
如果可以我真想那一刻能定格下来。
或是变成一棵树。
然后让我变成知了,夏天一到,就趴在那树上,去尽情地吮吸它身上那甘美的汁液。
可惜,时间是会流动的。
那一刻很快就过去了。
而我在晚自习结束后,还是得去安慰娄子柔。
我的主动让娄子柔有些受宠若惊。
一旁那个姓陈的胖子更是面露不忿:
“我和小娄子都迟到了,凭什么你只请他不请我?一起请才是真的请好吗?”
“他是我老乡,你要是入赘到我们泉州来,我也请你!”我说。
话音落下,陈胖子落荒而逃。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太多废话。
可惜……
我只能在我不来电的男人面前彪悍。
在会发光的男人面前,我是没法像吴彤那样持续性地不要脸的。
胖子跑走后,娄子柔也想跟着回宿舍看书。
但他刚说完“谢谢我的好意”这几个字,我就用另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
“哥们儿之间不用道谢,你要是不去就是看不起我这个老乡。”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娄子柔当然不能拒绝。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暗笑:
这娄子柔,真是太好拿捏了。
如果我想拿下他,恐怕今晚就可以。
但很可惜,不,也不怎么可惜。
我对他并没有那种兴趣。
我从开始接近他时,就是带着恶意的。
并且对此,我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你每天穿着鞋子踩在地板上,你会对地板说对不起吗?
不会的。
对我来说,娄子柔就是一块跳板。
一块接近思行的跳板。
仅此而已。
不过,要想马儿跑,那就必然得给马儿喂草。
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只是,娄子柔不怎么喜欢吃烤韭菜。
他说这东西吃了上火。
我一听“上火”二字,以为娄子柔得寸进尺,还想喝王老吉。
一边暗骂他真是越来越不是“款”了,一边从烧烤摊老板身旁的白色泡沫箱里拿了一瓶王老吉给他。
他愣愣地接过那瓶王老吉,看着我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就变得有些不对。
损失了一瓶饮料钱的我却没理他,只是化悲愤为食欲,让老板帮我再烤两根香肠。
买完烧烤后,我便带着他回校。
上了百级阶梯到达林荫道后,我想与他分道扬镳。
结果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说要送我回去。
我随口就拒绝了。
毕竟这林荫道除了暗点,“天粪”多点并不怎么危险。
但他却坚持。
我也只能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