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直接借一个现实人物,那么完成度就更高,催眠就会越深。但名字要我自己取,不能沿用现实名字,因为现实名字记忆太深刻,容易使催眠状态下的我,潜意识产生怀疑,反而影响到催眠的效果。”王天幕冷静的思考,突然笑了一下,“东·特别·乐......越滑稽,越疯狂!”
王天幕喝了一杯水,端着蜡烛找出充电宝给手机插上充电,然后打开手机的闹钟听了几遍,设定在黎明六点时重复响起。
然后坐在沙发上,怀表的绳子穿在中指上,在一片寂静,逐渐自我深度催眠。
怀表在眼前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王天幕开始想象,有一片无边的汪洋大海,席卷了人生过去一切记忆,一切思想。这大海滚滚如幕,海面风暴渐起,最终淹没向眼前,如似一场轰轰烈烈的过潮流,冲刷记忆的沙滩。他开始忘记了,从小时候开始,回忆慢慢变得支离破碎,被深蓝色的海席卷,埋葬在海底。
随后大海偃旗息鼓,海天一线,埋葬了人格的大海化作面镜,纯净又无字,纤毫不染。
第一步,忘记自我,轻松完成。
怀表在王天幕眼前晃动,一次又一次,这只怀表代表了记忆的动荡,它仿佛撞击在神经,撞破了漆黑色的天,撞破了五彩斑斓的夜,撞破了静谧的星子,搅动大片苍月光。在王天幕有意识的沉浸下,怀表的模样渐渐扭曲,重叠,晃动如震动,由无声向有声滑动。
心随着怀表的晃动而震颤,耳畔的寂静慢慢有了动静,世界开始讲话,家里的柜子的说:“早上了,早上好。”家里的地板长出一个个小人,憨态可掬的向王天幕鞠躬,围着他转圈。在五光十色的百花绽放的时间里,天上星似乎缩小了,缩小了,缩小了,缩小到只有米粒的大小,一颗一颗的围绕着,像厚厚的纱,又生脆生脆的,仿佛一触就能打碎,让你听见它们折断的脆响。
“假的,假的,假的......”怀表在说话。
“那什么是真的?”王天幕喃喃自语。
“你的世界是假的,假的,假的,是假的,是假的......”怀表坏坏的笑。
王天幕的眼神迷离,“那什么,才是真的?”
“东·特别·乐,是真的,是真的。”
“我是,我是对的,对的,对的......”
地上的花朵啊,慢慢排列成了字体,“东·特别·乐。”
“我是东·特别·乐。我想起来了,这个名字,我不能忘掉它。”王天幕闭上了眼。
怀表停止晃动,坠落而下,地上的深渊骤然张开了大口,怀表落进无尽黑暗中。王天幕站在深渊之上,纵身一跃,与怀表相拥。
第二步完成。
深渊无限的黑,撕裂了屋中墙壁,狰狞触角四面八方生长。直到连通了屋子之外的世界。王天幕闭上眼,却反而看见了。
深渊的触角包围圆明小区,一栋栋大楼被漆黑晃动的触角拖起来,建筑与路面被纷纷间扯碎,残骸举起,长进虚无,与虚无化为一体永不分离。
“好像一颗肿瘤,一颗颤栗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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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幕抱着怀表坠落深渊,一直向下。那上面纹着金花的怀表,变成了一团滚烫的肉,不断挣扎,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