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听了徐下的话,不禁沉默起来。
徐家几兄弟盯着杨瀚,许久,徐震沉声道:“殿下可有为难之处?”
杨瀚道:“不瞒诸位,昨夜与我同来三山的那两个女子中有一人,早已与我定下终身。”
徐震松了口气,微笑道:“原来如此,我还当是什么为难事呢,殿下称王称帝,妃嫔自不可少。不要说那两位姑娘中有一位与殿下定了终身,便是那两位都与殿下有私情,后宫中那么多位子,还怕容不下她们么?”
杨瀚心道:“你们说的容易,小青那性儿,岂是寻常女子可比的?”
眼见杨瀚依旧沉默,徐空不悦道:“难不成,就因为那女子先与殿下有情,殿下就欲以后位相待不成?”
杨瀚道:“这位长老说的差了,主要是我如今骤然变化,恐怕她一时不能适应,我总要见到她之后,给她一些时间接受才是。“
徐空双眉一挑,不悦道:“我徐家可以交出一切,供殿下驱策,在殿下心中,尚不及搏得美人儿一笑?若说美人儿,我家七七,未必就比那位姑娘差了。”
杨瀚忙道:“长老息怒,你想,如果我今日能为了求得富贵而轻易弃之不理,难道来日就不能因为已然富贵而弃你们于不顾么?”
徐震呵呵笑道:“殿下有情有义,徐某替我家七七高兴得很。只是,国与家是两个不同的事情,殿下此言,未免有些诡辩了。”
杨瀚乜视着他道:“此话怎讲?”
徐震上前两步,沉声道:“如果殿下连儿女之事也如此的优柔寡断,何以谋天下?殿下,徐某知道,如果我徐家忠心于殿下,为殿下冲锋陷阵,打下一座大大的江山,殿下定然不吝赏赐。
可是,殿下若不能立为我徐氏之女为后,徐某以什么理由去说服三百万徐家子民去为殿下抛头颅、洒热血?我该告诉他们为谁而战?为何而战?值不值得为殿下而战呢?”
大厅之上,徐震声音铿锵,隐隐有金石之音,徐天徐空等人齐齐露出愤懑之色。
蔡小菜和谭小谈眼睁睁地瞧着,心中好不着急,可是,她们两个说到底只是两个侍女而已,如何插得上嘴,只能暗暗心急。
唐诗走的时候预料徐家在为家主办丧事,不可能太早与杨瀚进行接触,至少不会马上进入实质性的谈判。
谁料,她虽未看轻过徐诺,终究还是对她估量不足,大抵是因为徐诺兄长在世时,虽然也是徐诺在幕后出谋划策,可是毕竟不是自己做主。
再加上徐伯夷对唐诗有非份之想,妹子那里纵然有什么主张,经过徐伯夷的嘴再转述出来时也不会那般犀利,所以她对徐诺的估量终究不足,以致失了先机。
不过,唐诗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唐诗与巴图、蒙战等各大家族长老已经赶到了徐家堡。唐诗换了一身男装,混在几位长老的侍卫当中,此时正站在那巍峨壮观的城门之下。
吊桥放下,腰系孝带、一身浅素,仿佛一朵新雨梨花般的徐诺已经袅袅娜娜地迎了上来。
“想不到各位长老这么早就赶来为我亡兄吊唁,我本想三日之后再向各位长老发出讣告的。各位长老隆情厚意,一至于斯,徐诺代表我徐家感激不尽!”
吊桥放下,蒙战、巴图率先过桥,几人风风火火地赶到徐诺面前,还不等性急的巴图开口说出要见杨瀚的话来,徐诺已经抢先一步,悲悲切切地开了口
巴图呆了一呆,下意识地向蒙战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