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意,无论是用来讨好奉承、还是赔礼道歉,都实在是过于贵重了些。
麻淑华直接进入正题:“本来是说,我昨晚去您家里走访一下的。可是,司徒辉同学说,你们二位晚上不在家。”
比起把家长请到学校里来,麻淑华更喜欢去学生家里做家访。
毕竟,“教育”这两字的深刻含义和整个过程,并不是仅局限于在校园里、教室里完成的。
而是,在孩子们长时间生活的所到之处:在家里,与父母、亲人、邻居的互动;在上学、放学的路上,与陌生人的交流。
还有,他们通过音视频媒体、报刊杂志、课外书等等,接收到各种资讯与信息……
只要,是他们可以观察到、感知到、了解到、学习到的一切人和事,都和“教育”直接相关。
“呃……是的!是的!没错!”司徒辉的母亲先是迟疑了一下,但又速速地连连点头,说道,“没错!昨天晚上,孩子他爷爷病危了。我和他爸俩赶去医院照顾我公公了。早上才到家的!”
很显然,这女人在说谎,是在帮着自己的儿子圆谎。
同时,为了不让班主任麻淑华老师起疑心,就连孩子的爸爸,也是顺着他媳妇儿说的这思路,往下接了话:“对,我们早上前脚刚到家,凳子还没来得及坐热乎呢,就听我们家那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说,班主任找我们有话儿说。”
孩子的妈妈补充道:“我们估摸着,指定是他在学校里闯了祸。这不?早饭,我们也都没有顾得上吃,就带着孩子,从家一路赶过来了!”
这两位大家长一唱一和的,跟说双簧似的。在着装方面,两个人也是十分的时尚;从那些礼物看来,他们出手也足够阔绰。
然而,只是,从言语谈吐之间,实在是掩饰不住他们身上原有的那一种当地本土特色的“乡间气息”。
他们应该算得上是,属于在gai革开放初期的那些年里,最先突然bao富起来的第一批人了。
在他们一贯持有的世界观里,往往,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金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真的解决不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就是:钱,给得还不足够多。
“这些东西呢……”司徒辉的父亲再次指了指自己桌面所有的东西,尤其着重地又拍了一拍那条香烟长盒,“礼轻情意重!所以,还请麻老师笑纳。别嫌东西少,就好!”
想必,那烟盒里,定有些一些额外的玄妙。
司徒辉的母亲恰如其分地也跟着说道:“我们是第一次来拜见孩子的班主任。这老祖中留下的礼数规矩,还是要讲的!麻老师,一定要收下啊!”
这才是,他们三人此生的第一次见面呢。麻淑华也很想问问,自己和他们到底有多“重”的“情谊”?
麻淑华瞧着桌上的那条香烟,外包装有些鼓鼓囊囊的,便伸手拿了起来。掂在手中,那分量上,着实是有些重的——里面装的,绝不是香烟。
这一大早上的,对方一直在说着些不痛不痒的官面话儿,而且,扯了半天,还没有聊到司徒辉前一天扰乱课堂秩序、等等一系列相关的正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