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首辅顿首,早知道如此还不如直接把沈夫人压下呢,为什么让她大摇大摆把嫁妆运回去呢。
周九龄不知道沈首辅闹这么一出,她正跟随大厨到后山,瞧着士兵熟悉的动作,就知道这孩子经常打猎,下套的动作很熟练。
大厨反而是不急,瞧着周九龄诧异的模样,也是笑了,“他以前可是猎户。”
周九龄恍然大悟,“难怪动作熟练,看来以前也学了不少。”
“那是自然。”大厨得意,似乎周九龄夸的是自己,“这孩子因为洪水,家里人都不在了。他现在是我儿子。当然也是厉害。”周九龄仔细想想,难怪大厨每次给他打菜都多给肉。她还以为人家大厨是心疼孩子年纪小,特地给的肉。原来是凭着关系呢。
“孩子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大厨呵呵笑,很是满足的模样。周九龄嘴角忍不住扬起,这样看着孩子的确开心,说起来周九龄如今也是十七岁,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可是周九龄芯子里却年纪大着呢。看这些人可不就是和看孩子似的。
“师傅,你跟随镇国公多久了?”周九龄瞧着士兵放好陷阱,索性坐在大厨身边开始聊天。
大厨仔细想想,忽然笑了,“想不起来了,你说是不是年纪大了就容易忘事。”
周九龄瞧着大厨的模样,说不定这位是个小兵的时候就跟随镇国公了。
“我昨天晚上看到少将军账内的画像。这画像镇国公莫非一直带着不成?”
大厨脸色骤变,似乎很忌讳说这个,“你问这个做什么?记住,镇国公的事你可千万别问。尤其不要问画像的事。”那就奇怪了,周九龄狐疑,为什么不能询问画像呢?难道那个画像内还有乾坤不成。
大厨压低声音,“镇国公账内的画像,是镇国夫人。每次若是有人提及,镇国公都会伤心。唉,没见过这样的人。思念镇国夫人多年,如今也不曾续弦。也不想想二公子和小公子独自留在京城,是否会被人欺负。”周九龄颔首,若续弦,镇国公恐怕才不放心。万一镇国公出来打仗,儿子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师傅你说的极对。”周九龄也是狐疑,画像上居然当真是镇国夫人。
看来外界传言都是真的,镇国公对夫人一往情深。
“叔。我已经弄好了。”士兵喜滋滋跑过来,把东西递给大厨,“保证能打到大野猪。”
大厨笑嘻嘻瞧着士兵,这孩子就是喜庆,瞧着就开心。
“你也小心一些。大野猪可不好抓。到时候别伤到自己。”
士兵信誓旦旦,“叔,这野猪可不好做,稍微做不好就有膻味。你可要仔细一些。千万别弄伤了。”士兵探过头去瞧,“半天也没动静,也不知道有没有野猪。我瞧着后山套很多,估计是之前猎人留下的,就是不知道抓住没有……”
周九龄笑了,这孩子原来还是个话痨?
“没事,只要我们不受伤就行。”大厨侧身看过去,又在大树下躺着,“要是能抓住野猪也给大家改善改善。实在没时间中午就吃白菜。”大厨舔舔嘴唇又是笑,“说起来也是奇怪,最近吃白菜口味都变淡了。也不知道……”大厨忽然想起什么,“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大家最近一直没沾荤腥,万一吃了肚子受不了拉稀怎么办。”
“师傅你这个就纯属担心了,你可以混在白菜里,先给大家少吃一些。然后再做几顿,每顿都有荤腥多好。”周九龄笑盈盈,正要继续安抚,便听到一声巨响,把周九龄下了一跳。
便瞧见士兵兴致冲冲一跃而起,“上钩了!”只瞧见陷阱在动,也不知道是什么,动静还不小。
“真是野猪?”周九龄还没见识过野猪,以前听齐王说野猪肉极其粗糙,很难吃。
宫里的厨子做出来似乎也不太好吃,但是有一种办法,就是直接烤出来。
就是现在洪水泛滥,有时还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很难生火。
何况生火的话也容易给敌军分辨出位置,到时候只怕会被偷袭。
“当然是野猪了。”士兵洋洋得意,侧目看向大厨,“叔,先把野猪杀了再带回去。”这样比较容易,否则一只活猪,凭三个人背回去不太现实。肯定会受伤。这个士兵有经验。
大厨二话不说,提着尖刀走过去,手起刀落,一头野猪瞬间没了气息。
周九龄忍不住唏嘘,大厨果然厉害,杀得了猪做的了饭,关键时刻还能背着锅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