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仓沉默不语,“你们皆瞒着我,真以为这种事能瞒得住么?”玉芳轻笑,慢慢移开目光,“你说的不错,很多事不该我想,但我也应该知道。当初祖父说要我到京城看看,我还很开心的。后来……”玉芳摇摇头,“可惜祖父把他的令牌给我了。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祖父每次去战场都不会给我令牌,偏偏这次给我令牌,我想肯定有人故意想要害祖父。”
“那你怎的没想过是钱家要害你?”钱仓忍不住询问。
玉芳若是怀疑了,应该每个人都怀疑,不可能独留一个人。
“你傻么?是祖父叫我到镇国府,既然是祖父叫我过来,他又知道有人要害他,那么祖父肯定知道是谁要害他。祖父既然知道,那肯定不是镇国公。否则祖父不会叫我找你们。”玉芳叹息,“今儿我非要去后宫,就是想四处看看有什么线索,如今我才知道,皇上似乎草木皆兵,每个人都怀疑。他本来就是个多疑的人。所以他害祖父也有理由。”
“似乎又没有理由。”玉芳直勾勾看着钱仓,“所以我不能答应赐婚,只会害了你们。”
“无妨。我帮你找出幕后真凶。到时候再娶你,也是一样。”钱仓笑。
“反正我们一直在一起的。”
玉芳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钱仓,之前她拿着信过来,便感觉眼前这个少年很纯粹,现在还是感觉他很纯粹。还有钱多,表面温文儒雅君子如玉,心事却很多。说来也容易理解。镇国公和钱悦舞常年征战在外,若不是钱多在镇国府打理,说不定早就散了。
毕竟镇国府没有主母。
“镇国公当真奇怪,为何不续娶呢?”玉芳好奇。
“那你祖父为何不续娶?”钱仓也很好奇,“听说玉将军独自抚养独子,后来又抚养你。一直未曾续娶。是有什么心事?”
玉芳颔首,“哪个姑娘愿意嫁去边疆?”
“哪个姑娘愿意独守空房?”钱仓笑了,“你仔细想想,父亲若是续娶,必定要留在京城,一个人抚养我们兄弟,还要打理整个镇国府。有谁愿意呢?”
玉芳一梗,似乎是这个道理。
“你有没有注意到周九龄?”钱仓捏着手指,“二哥说感觉周九龄极其熟悉,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对家里人的印象很浅,实在没感觉周九龄哪里熟悉。”
“你说什么?”玉芳惊呼。把钱仓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了什么。
“你说钱多说周九龄熟悉?”玉芳脑袋灵光乍现,自己第一次见到周九龄,也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后来又感觉不太可能,因为年纪对不上。可是……若是呢?
钱仓颔首,“我记事起就跟着二哥生活。很少见到父亲和大哥。”
“所以二哥见过的人,可能我也没见过。所以没有印象。”
玉芳别有深意看向钱仓,“或许。你应该认识。”
“你说什么?”钱仓不解,玉芳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别说周九龄了,就算是沈首辅家里,钱仓也很少过去,不认识沈首辅,怎么可能认识初来乍到的周九龄。
“不如你写信问问镇国公。”玉芳表现的越发神秘。
钱仓倒是好奇,镇国公还能知道了?
沈首辅回家也不好过,茶水一杯接着一杯喝,脸色铁青,“下个月就是选秀,你叫沈秀珠好生准备,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沈夫人奇怪,“老爷不过去参加宫宴,这是如何?”
沈首辅脸色惨白不停摇头,“你不知道。皇上今天居然开始怀疑我图谋不轨。”沈夫人吓了一跳。
“我们不是没和齐王结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