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朦胧,或是说近几天津门的空气质量都不太好,可这并不能阻止津门人的夜游热情,尤其是众多结伴的年轻人,夜晚于他们是再好不过的时段。
“挺有范儿的嘛。”
陈破站在跟前仰望那明亮的巨轮,它散发的光芒巨大而温和,恰如四下熙攘人群的心意,横跨两岸的钢铁支架下波澜揉碎光影却冲刷不走,更是像极了男女间或许离散却永不消失的温情。
“这回你倒是不哇塞了。”风莎燕披件风衣站在他身旁,明光抚摸她的俏脸黑夜则为她描摹出更为动人的轮廓,即使在女生里高挑出众的个子面对这个大家伙也得回归小鸟依人,虽然按实际情况来看只有个头如此。
陈破神色轻松:“我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哇哩哇啦的冷幽默不过是跟歪果仁学的毛病啦,话说你们还真能啊,一个电话跨过这么多人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不挺好的嘛。”风莎燕似乎没有在看他,而是直盯着摩天轮的巨大光环出神。
即使再怎么手脚通天最后他们也还是被拆开了,大小姐自然是跟陈破,本来风星潼是跟师弟的,但架不住小公主百般撒娇最后还是如她所愿调换了过来,一番排队三组人已经谁也看不见谁了。
但是真相只有一个!这么明显的安排陈破甚至不用猜就知道是故意为之,要不是为了独处他们现在早就坐在包厢里全员大眼瞪小眼了!
“被你发现啦。”一直没什么表现的风莎燕撩了撩秀发微微露出一抹狡黠笑意。
“这不挺好的嘛。”陈破秒答。
此时缓缓而来的包厢打开了,他便伸手去牵她皓腕,可手心最后握住的却不是什么白玉似的滑腻微凉,而是更为柔软复杂的构造。
“?”陈破怔住。
她离他也只有一线,低垂着眼眸五根青葱玉指微张十分认真地向他指缝进攻而去,神色安然坚定如若鲑鱼洄游候鸟归乡,全然不顾陈破手心刷拉拉冒出来的细汗。
不是大小姐你这是在干哈捏?一时间陈破从头到脚的细胞思考不能。
忽然极其轻微的风把她的发丝撩起,瞬间扑鼻的芳香有了生命似的直冲进陈破鼻孔钻进他脑子再透过天灵盖,这一刻于他而已是那么始料未及!虽然确实很浪漫!虽然确实你我已经友达以上!虽然确实我们都有那个意思!虽然确实……!
他触电一般难以呼吸,没想到这个瞬间的威力远远超过了想象,今晚也没喝多少啊?
他实在抵挡不住扭转到另一边,好像那被女孩牵制住的手臂已经不归属自己一般任凭河岸的细碎光斑占据眼球,可是除去眼睛所见的绚丽外耳鼻喉与心都已被她把握不能自已了,这样一来又跟埋头入地自欺欺人的鸵鸟有什么分别呢?
“白痴傻瓜倔驴……”即使主动进攻也没能攻占那缝隙长驱直入的大小姐一阵气馁,嘴上偷偷把臭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更是摩拳擦掌,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垂头丧气结义兄弟似的同他豪迈交握。
“?”就在此时她突感变化,偷偷瞥一眼身边不知为何陷入僵硬的木头人,随即微微弯腰绽开倾城笑容。
岸上五彩缤纷有赤橙黄绿蓝靛紫。
而陈破的耳尖此刻正透着血一般娇艳欲滴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