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狭窄,一边是陡峭山岩,一边是断崖深渊,安星喆率先伸着懒腰从车厢里钻出来,朝后面的人咋咋呼呼道:“阿煦快出来,有热闹看!”
顾北煦瞪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安星喆,甩开手里的折扇掩在鼻前,有些嫌恶地挡住顺着山风飘来的血腥味儿。
“太过分了,一群人打一个,这不明摆着以多欺少吗?”安星喆不满地指着远处叫嚷:“阿煦,有架打,我们去帮忙……”
顾北煦定力十足,拽住安星喆,笑道:“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回去把剩下的棋下完……”
“棋有什么好下的?还是打架好玩……”
安星喆笑的万分期待,利落的挣开顾北煦,抬起脚就头也不回地往前方的山路跑去。
顾北煦无奈,只好跟上。
“咳……”终于,凌子岺渐渐耗尽了本就沉珂没来得及恢复的内伤,一时丹田隐痛手足有些麻痹,再出手愈发迟缓。反手一掌将眼前的黑影拍出去很远,落脚没站稳就支撑不住手撑地半跪着呕出一口血。
“师父!”
躲在车厢后面的魏沐谦大惊声色,根本来不及思考,连滚带爬地扑到凌子岺腿边,伸手去扶凌子岺的手臂。
凌子岺面无表情的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嚎什么?我还没死呢!”
仅剩的几个黑衣人见凌子岺已是强弩之末,互相递了个眼神便硬着头皮一拥而上,凌子岺目光一凛,反手甩开碍事的魏沐谦,捡了魏沐谦的长剑,下一秒,极快的利剑唰地一下飞起来,一条握着弯刀的手臂落在地上,血溅三尺,凌子岺竟用剑当做砍刀,齐整地将一个黑衣人的一条胳膊斩断了。
余光瞥见一刀影朝她面门扑来,凌子岺脚下错步仰身待往旁边闪,却冷不防内息一滞,这口气竟没提起来,心下一紧,便抬剑拼着预备受下这一招。
一柄折扇突兀出现,打飞了那柄弯刀,凌子岺顺势虚晃一下,随即一脚踢中那人檀中穴,再一剑下劈他一双膝盖骨,顺带一掌拍在他小腹上,黑衣人惨叫一声往后飞出去,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眼前一阵阵发黑,凌子岺强忍着一阵目眩欲呕,勉力看向方才救她一招的折扇主人。忽然,背后出现一双手稳稳扶住她的腰,凌子岺一个激灵,正欲出掌,却听到一个熟悉的轻佻声音。
“阿岺,怎么每次见你都是又打又杀的?”
凌子岺身形一顿,眼前的晕眩褪去一些,恢复一丝清明的桃花眼微睁与近在身侧的男人对视,一声几不可闻带着笑意的闷哼:“安王殿下出门怎么不算个流年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