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棺躺在一片紫色的花海里,等帝倾君。
花儿都谢了,帝倾君还没回来。
它都饿得快吃花了……
那边,杨云还和扈明锐叭叭。
“其实你没必要太理会它,你只要明白咱们这个团队的主心骨是帝倾君,帝倾君说了才算,玄棺的话你不必管。”
“帝倾君很好说话,而且她也护自己人,所以不必惊慌。”
可扈明锐所见的和杨云所见完全不同。
什么叫不用管玄棺?
它都那样了,全凭自己的喜好做事,帝倾君也放纵它,怎么到杨云这里,就成了玄棺说的不算,帝倾君会管束玄棺。
你哪只眼睛看到帝倾君管束玄棺了?
扈明锐投来怀疑的目光。
杨云言语一滞。
这么看扈明锐真的很欠揍!
怪不得玄棺天天忍不住想打他,他搁这儿开导他呢,结果这家伙在他面前拽得不行,生动地阐释了什么叫做: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油盐不进,十分固执。
杨云话锋一转:“这样吧,你要是能跑,有多远跑多远,最好永远不被抓回来。”
“帝倾君其实很好说话,你别对她抱有敌意,别抱有算计她的心思……”
这家伙这么耿直,骨头又硬,还固执,实在难搞。
扈明锐打断杨云,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刚开始他们的相处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甚至一度觉得自己与帝倾君玄棺是同一路人……
直到地宫之行,这些年他努力隐藏的伤疤在众人面前揭开,钱家那个老不死的至死改对他多番言语讥讽。
地宫主人更是折辱于他,他如蝼蚁一般被一巴掌扇飞,墓主人更是一脚踩碎了他的对人世的幻梦。
原来没有什么提携留给后人的传承,都是他为了挑选尸身的恶毒计谋。
原来他一直修的不是什么厉害法术,都是一些害人的邪术。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利用!
他所坚持的成了笑话,他所信奉的成了泡影……他与世不容,与身边群有人格格不入。
他的师父和亲友们都死在了一百多年前。
扈明锐说道:“杨兄你先回去吧,不用开导我了,我想静静。”
说罢,他起身走向沙滩海岸。
夜凉如水,一轮明月高挂。
“嗖——”
玄棺忽然将弯月轮抛出来。
“拿走你这破玩意儿,别让我看到。再看到就把它吃掉!”
说完这一句,玄棺口水流了一地。
它背对着他们,脑子里疯狂在想,帝倾君什么时候回来。
边想边薅路边的那几枝花。
扈明锐收回弯月轮,径直走向海里。
海水慢慢漫过他的小腿,漫过他的腰际,漫过他的胸口,漫过他的头顶……
杨云在岸边的石头人看着,也仅仅只是看着。
他说想静静,他把自己沉入海底。
可惜没用……
没有任何窒息感,缓解不了心中的压抑。
玄棺薅秃了旁边的树枝,又对地面的花从下手。
扈明锐随水漂去不远,忽然觉得海底有一道目光锁定了他,恐惧一股脑涌入脑袋,惊得他立马起身上浮。
海水的阻力就像主动阻止他上岸一样,紧紧把他压在海底。
是他,墓主人!
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