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宋偕与云绪词的婚礼正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端王府内一派喜气洋洋,而将军府内却是紧张的气氛。
云绪词坐在院内,看着仆从将大红色的花绸子挂在各处的梁上,心里不禁想着,这婚期可真快,自己就快要离开将军府了。
“小姐,刚刚端王府的人,将前些天量好定做的婚服送来了,您快来试试!”清梨说着。
进了屋,一件血红色的锦绣婚袍展开在衣架上,上面盛开着一朵一朵的金色牡丹,用极珍贵的金蚕丝绣出花瓣上的纹理,花蕊中又嵌了颗上乘的东珠,广袖边上又用金丝绣了些波纹,这绣袍迤逦拖地,流光溢彩。就这样映入眼帘,一瞬间让云绪词也晃了神。
“小姐,伸手。”清梨将绣袍穿上绪词的手臂,一番整理后,绣袍完美的贴合着云绪词的身体。
一袭红色,衬得她肤色越发的白皙,领口和收腰的处理,使她优美的曲线展现出来,胸部圆润饱满,腰肢纤细盈盈。
明艳端庄的绣袍与她的那份清冷相和,就像不染凡尘的仙子身上多了分人间的气息。
“小姐,您好美呀!”清梨打量着云绪词这一身,欣悦地说。
“只是腰身有些紧。”绪词轻声说着,用手理了理腰间的衣裳。
清梨看着她不经意地抿嘴,葱葱玉手僵硬的理着衣裙,笑着说:“小姐,就是要紧些,才好看呀!”
云绪词不懂这些,脱下绣袍想要出门,清梨和几个侍女又让她试了试大婚的头冠和其它配饰。
被一众人推着戴了一下午的珠玉,绪词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原来成婚是件这么繁琐的事。
第二天,孟姝和卢嬷嬷一行人也来了点微轩,云绪词看见孟姝的第一眼,就知她不怀好意。
果然,孟氏满脸堆着笑对云绪词说:“绪词啊,你不日就要嫁与端王殿下了,嫂嫂是真的舍不得你呀!”
一边说着一边帕子抹着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绪词,今日嫂嫂来呢,就是想再与你见几面,顺便把一些规矩礼仪再叮嘱你一遍,另外,这宫中的俞茹姑姑也来了,从今天起,你就好好地同她学习这王府里的规矩。”
云绪词听她说了这么多,重点也就是宫里来了个人,要教她礼仪。
于是,绪词作揖加上叉手礼,对着俞茹姑姑唱喏,“见过俞茹姑姑。”
这俞茹姑姑穿着绿色宫服,严肃的脸上,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云绪词,绷成一条直线的双唇缓缓张开,吐出一句话:“云小姐就不必多礼了,从今天起,老奴会将这王府的规矩教与您,还请您好好学!”
云绪词回了个浅浅的笑,说:“那便劳烦姑姑教导。”
一旁的孟姝见俞茹姑姑没有给云绪词好脸色,笑得越发灿烂。与那俞茹姑姑说了几句话后,就带着人离开了点微轩。
“云小姐,请您做好准备,午膳后,老奴便来教导您。”
绪词微微颔首,俞茹姑姑带着两个侍女出了门。
“小姐,这宫中的姑姑可不是什么善茬,更何况还是少夫人带来的,您可得小心着些。”清梨站在云绪词身边,瓮声瓮气地说着。
“没事的,学些礼仪,她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下午,俞茹姑姑带着两个侍女进了点微轩,手中各拿着戒尺和掸子。
云绪词初次见这般阵仗,倒有些好奇,一下午,便也挨了几下。
清梨见她走路微微有些不稳,上前扶着她的手臂,担心的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云绪词故作轻松的说着,让清梨去准备晚膳。
正吃着,俞茹姑姑又进了点微轩,看见云绪词正慢条斯理的吃着,站在一旁,眼睛时刻盯着她的动作。
吃完,让清梨收拾了碗筷,俞茹姑姑才出声说:“云小姐,往后进了王府,您也要保持食不言,要细嚼慢咽。”
“知道了,多谢俞茹姑姑教诲!”云绪词摆出一副笑脸,送了她出门,才让清梨打了水来。
沐浴完,腿上着实是疼,上了榻后,才偷偷拿了药膏细细地擦着。
腿上一道一道的红痕,分外吓人,但是却控制着恰到好处的力度,让人疼的厉害,但不留下难消的伤痕。
绪词轻轻地擦着药膏,疼痛刺激着,眼泪就不住地掉了下来。
这打得还真有些疼,还有三天时间,嫁给宋偕可真累。心里想着,眼泪就愈发地绷不住。
而宋偕正坐在书房内,看着近来的奏书,陛下这几日正为这事烦心,便将此事交与他。
极尘单膝跪地,作叉手礼,对坐在檀木桌前的宋偕说:“主上,近来根据京中的密探来报,沈家余孽最近有所动作。”
宋偕轻轻蹙了蹙眉头,沉静的俊容上泛起一丝波澜,轻启薄唇,“想来他们是准备已久了,但现在想要将他们一举抓获还有些麻烦。。”
“主上,三日后,就是您的大婚了,要派人盯着吗?”极尘开口问道。
“暗中派些人去将军府即可,那里才是最紧要的地方。”宋偕正声说,放了手中的册子。
极尘说了句是,便退下了。
宋偕心里想着,“三日后,你待在我身边,我才能早日解决那些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