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过奖了。奴婢的这点小伎俩,怎么能跟悠王殿下比呢。”
听那声音谦恭有礼,悦耳动听,相国夫人听到耳里,竟没有太多的敌意,反而觉得莫名地有几分喜欢。
她踱步入内,瞿文渊已率先发现了她,于是踱步迎了上来。
相国夫人微笑行礼,向瞿文渊说道:“臣妇今日来向太后请安,听说襄王殿下住在别院,所以前来向襄王殿下请安,不想破坏了襄王殿下和这位姑娘的雅兴。”
瞿文渊不知对方是谁,但看她衣着华贵,仪态不凡,且又听她说是刚从太后那便过来,便大抵已经猜出对方便是萧太后的胞妹,相国夫人。
只是未免冒失,瞿文渊便不敢贸然开口称呼,只拱手回礼说道:“夫人言重了。不过是院中小酌,品琴赏花一番罢了。”
“想不到襄王殿下,竟有如此雅兴。”
相国夫人说罢,目光便悠悠落在瞿文渊身后的萍儿身上,微笑问道:“这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萍儿兀自垂眸,见相国夫人询问,这才福身行礼道:“回妇人,奴婢名叫飘飘,是襄王殿下的侍婢。奴婢身份卑微,本不该向夫人说起,恐污了夫人尊耳。”
相国夫人眸光微闪,眸中似含着几分笑意,道:“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过是本夫人要问你,与你又有何干?不干!你且说说,你姓什么?”
瞿文渊有些诧异地看了相国夫人一眼,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她和萧太后都会对萍儿这么一个小丫鬟感到好奇。难道真是担心萍儿是他国的细作,想要调查仔细,所以才如此盘问?
一时间,瞿文渊也想不明白,除此之外还能有其他原因。
整想得入神,忽听萍儿说道:“回夫人,奴婢没有姓。”
相国夫人半信半疑道:“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姓了?你若实在不想告诉本夫人也就罢了,何必找这个理由来搪塞。”
萍儿连忙摇头解释道:“夫人误会了。并非萍儿不愿意告知夫人,试问只是一个姓氏,又有什么可隐瞒的呢?只不过奴婢自幼被质子府管家收养,就连‘飘飘’这个名字,都是王爷替奴婢起的。奴婢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又岂会知道自己的姓氏呢?当真是不敢欺瞒夫人。”
相国夫人闻言,不由得面色大变,急问:“你不知你的亲生父母是谁么?那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被那管家捡回去的?”
萍儿不明白相国夫人这话的意思,只是心中诧异何以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相国夫人似乎看出了萍儿的疑惑,便连忙管理了情绪,抿唇微笑“解释”道:“本夫人不知为何,对你一见如故,便向多了解你一些,飘飘姑娘不会介意吧?”
“不会。”萍儿轻轻摇了摇头,只得说道:“听管家说,是在江边将飘飘从一个木盆里救起的。不过想来也未必可信吧。毕竟管家都已经去世多年了,飘飘是从木盆而生也好,还是被江水冲来的也罢,总归是长大成人了。不是么?”
相国夫人心里“咯噔”一声,望着萍儿,半晌才问道:“不知飘飘姑娘……如今年芳几何?”
“回夫人,奴婢虚岁十四。”
听完萍儿这话,相国夫人一张脸顿时如同白纸一般,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一倒。
若非她踉跄两步被人扶住,非跌坐在地不可。
萍儿和瞿文渊见她如此,皆有些诧异,上前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相国夫人轻轻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不过是突然有些头晕罢了。”
“要不要进屋里休息片刻?”瞿文渊关切地问道。
相国夫人抬眸看他一眼,不禁问道:“敢问王爷,这位飘飘姑娘,可是你的侍妾?”
瞿文渊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只摇头否认道:“并非。不过是飘飘一向做事稳妥,照顾本王周到,因此本王对她宠爱有加。但只是侍女,并非侍妾。”
相国夫人闻言,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望着瞿文渊想要叮嘱他两句,可又怕泄露太多将太后置于险地。
眼下,相国夫人不由得左右为难,只不知该如何是好。
瞿文渊诧异地望着她,见她半晌没有说话,心里也不禁有些好奇。
正要开口询问,忽听有脚步声走进。
只见一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宫婢踱步进来,向瞿文渊和相国夫人行了一礼。
还不待那宫婢开口,相国夫人已先问道:“青桑,你怎么过来别院了?”
那名叫青桑的宫婢,恭敬向相国夫人说道:“皇后娘娘听说相国妇人进了宫,所以特命奴婢来请夫人,还望夫人去看望皇后娘娘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