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烨眸光微闪,问道:“方才御花园怎么了?”
“这本是皇上的家务事,照例说微臣不该多嘴。更何况,古往今来,别说是三宫六院了,就算是寻常人家三妻四妾,也时常有争风吃醋的事。只是后宫不宁则前朝不安,微臣为了皇上着想,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自然希望后宫和睦,如此皇上也可专心朝政,不至于为一些琐事烦心。”
崇烨听崇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分明是有意想要向他说明,却又故意吞吞吐吐地不说。
当下,崇烨不禁拧眉,不耐地问道:“究竟何事?”
崇煜见崇烨问,这才说道:“方才微臣经过御花园,见到华妃娘娘正在为难萍采女。”
崇烨听到“萍采女”三个字,手中捧着的茶杯不禁在唇边停顿了一下,斜睨向崇煜的冷眸带着几分冷戾。
但只是一瞬,他便继续不动声色地饮茶,若非崇煜细心,也断不会发现崇烨这细微的变化。
想来皇上定是对萍儿宠爱有加,因此才会有如此反应,于是崇煜继续说道:“谁都知道,萍采女是皇上的新宠,华妃娘娘执掌半个后宫,却容不下一个小小的采女,这要是传了出去,岂非影响皇上的声誉?”
崇烨懒懒地放下茶杯,抬眸看向崇煜,沉声问道:“悠王告知朕此事,究竟真的是替朕着想,还是希望朕能够干涉此事,好让华妃不要再与萍采女为难?”
崇煜听了崇烨这话,不由得微微一怔,看着他问道:“皇上何出此言?”
崇烨冷笑一声,说道:“花灯节上,你与萍采女曾有过一面之缘,为何朕却从未听你提起?”
崇煜心中一颤,暗暗揣测皇上是如何知道此事。
只是眼下,他虽然想不明白,但也不便再多想,只向尽快跟皇上解释,道:“微臣与萍采女的确有过一面之缘,但只是君子之交。更何况,微臣并不知晓,她竟是皇上的新宠萍采女。还请皇上明鉴!”
“君子之交?”崇烨眉头轻轻一蹙,“朕听萍采女说,她只是在花灯节的街上与你见过一面,可你却说你与她是君子之交。若果真是君子之交,那便不会只是在街上打过照面而已吧?更不会值得崇煜你开尊口,替她来向朕‘告状’。”
“原来皇上是听萍采女说的。”听完崇烨的话,崇煜自言自语地道。
既然萍采女向皇上坦言与他花灯节邂逅,看来,萍采女当真是对她无情了。
想到这里,崇烨心口一阵刺痛。
可眼见崇烨兀自观察着他的表情,崇煜只能佯装无事,轻笑说道:“皇上想想看,倘若微臣与萍采女之间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的话,萍采女又岂会向皇上坦白一切?”
崇烨听了崇煜这话,觉得颇有几分道理,这才把之前不安的一颗心和满满的醋意放了下来。
平下心来,崇烨这才察觉自己方才的失礼,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说道:“言归正传,朕今日宣你入宫,是想亲自做媒,许你一桩婚事。”
崇煜闻言,顿时整个人一震,连忙摆手说道:“皇上,万万不可。”
崇烨眸光微闪,诧异问道:“朕还没说对方是你,你竟这么快就要拒绝?”
“微臣一个人闲云野鹤,自在惯了,实在没有娶妻之念,只想一个人闲云野鹤。还请皇上成全。”崇煜起身向崇烨行礼说道。
崇烨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当下不禁蹙眉,叹气说道:“你既然如此坚持,朕本不应该再劝。只是那个女子为了你,宁愿终身不嫁,孤独终老,且她于我们柏越国有恩。朕念在她对你一往情深,且与你的性情颇有几分相似的份上,才想让她跟你结成连理。如此,也算是成就了一段佳话。”
崇煜听完崇烨的话,心里不禁有几分好奇,问道:“不知皇上所说的这个姑娘,究竟是谁?听皇上的意思,微臣与她似乎认识?”
崇烨点头,道:“不错,你与她不但认识,还可谓是‘知己’。”
崇煜听了崇烨这话,越发好奇了,拱手向崇烨问道:“还请皇上明示此人的身份。”
崇烨轻笑说道:“既然你对她无意,朕告诉你她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倒不如不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