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黄金!”
“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奴家怕没有福气消受这个赏金。”女先儿声音温柔,语气却十分肯定。
“五十两黄金。”
“夫人要问什么?”女先儿踌躇着问道。
“只需要说一些他们在这儿的行止,谈笑之语,不为难你吧?”孙希决定,还是退而求其次。
女先儿笑了:“那倒是可以。齐小公爷人品贵重,虽时常过来饮酒,却从不曾留宿或者外带雅妓去酒楼,一向是喝醉了之后,由其府上小厮扶着回府。至于酒席之上,倒是常有雅妓作陪的,这也是官老爷们的一贯乐趣。”
“他们爱做什么?”
“有的喜欢摇头作诗,有的喜欢不停地摇扇子,也有两个,很是奇怪,只是喝酒,连话都很少说,只是偶尔回答一句,嗯,啊,哦的。还有一个更怪,只闷头喝酒,嗜酒如命,一醉酒就疯狂挥墨作诗。”
孙希皱眉:“难道都是些爱作诗的?”
“小公爷总说以诗会友,但真正作诗的只那几个。其他的大人,经常与小公爷轻声说话的。奴家也不知道说的些什么。”
“神色如何?”孙希问。
“有个不喝酒的,但说话抑郁顿挫,侃侃而谈,长篇大论的,声音很是好听,神情激越,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郎君。那几个不怎么说话的,都是三十岁上下,留有八字须的大人。”
“你描述得再细致些,我再加十两黄金。”孙希道。
“八字须的大人,穿着都是月白色的锦缎衣服,头上戴着方巾,一副读书人装扮。不过其中有个人很奇怪,奴家有一次不小心撒了酒于他身上,替他更衣的时候,发现他后背居然有浑身,一般读书人都不会有这个劳什子,所以奴家记在心上了。”
“你可看清楚,那是什么文身?”孙希心头一动。
“像狼群,又不像。”
难道是狼图腾?
可是这个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而且首恶都已经除了,难道还有欲孽,死灰复燃了?
可齐明昊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而且很显然,还得了长公主的默许。
这件事,要尽早回去和崔然商议才行。
只是,要是能从浅秋这边套出更多的话的话,那岂不事半功倍?
孙希道:“如果我再给你一百两黄金,你可愿说出这些人的姓名?”
浅秋咬了咬牙,道:“不是奴家不愿意挣这份赏金,只怕恼了店主,奴家这份营生就没有了。”
“你可有什么难事,自己处理不了的?不妨说出来,我说不定能替你办到。”既然银子已经无法让她心动,那不妨许以其他。
“夫人您说的是真的吗?”女先儿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自然。”
“您一看就是出身贵胄,奴家漂泊半生,唯一心愿便是能从清溪楼赎身,回金陵老家,与家中哥嫂团聚。夫人若能办到,奴家愿把知道的,全告知于您。”浅秋道。
“给你赎身,要多少银钱?”孙希问。
浅秋苦笑道:“夫人长居内闱,有所不知。清溪楼的规矩,凡签了死契的女先儿,若想赎身,必须先交了赎金,喝了毒药,变成哑巴,才能走出这清溪楼。”
“啊……”孙希主仆俩齐声道。
孙希心里大骂这清溪楼的老板,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规矩?
浅秋垂眸,低声道:“夫人有所不知,只有签了死契的女先儿和雅妓,才能服侍像小公爷那样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