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事,我母亲还跟我说了件怪事,说是婶婶告诉她的。”徐氏压低声音道。
孙希看了一眼祖母,祖母意会,朝林妈妈摆摆手。
林妈妈就领着众仆人丫鬟全退了出去,老太太还吩咐:“过会儿大夫人二夫人还有下面的奶奶们来了,就说今天我有点不舒服,免了请安。”
申老太太问徐氏:“可是有关林太师府嫡长子的?”
“可不是。若说那长房嫡女患了恶疾,好人家哪还会要?可是,这女孩前头刚跟定国公世子退了亲,后头便有人上门跟徐大爷提亲,说自家儿子也还小,不怕等的,大周朝名医众多,小姐生了病,没几年说不定就能治好。你说这事怪不怪?”
“那上门提亲的,是哪户人家?”老太太问道。
“是宁亲王,为他家庶子求的。”徐氏语气也极为纳罕。
“什么?”老太太和孙希俱是一惊,异口同声道。
“我那婶婶的女婿也是听相熟的门房说的,还说那门房跟他说那天大老爷脸色及其难看,还把他家庶子骂了一顿。宁亲王拦着,才没挨打。要说这宁亲王,外界虽风传他是个脸皮厚又荒唐的人,但按理说这门第的庶子,配一个身染恶疾的贵女,也是绰绰有余的。那宁亲王最后还是嬉皮笑脸走的,还真是没气性。”徐氏渍渍道。
孙希心里一下清明了,是了,我说哪家吃了熊心豹子胆,冒天下之大不韪,敢惹当朝骠骑大将军和定国公府,原来是宁亲王主使的,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原本还想托嫂子打探下林府的事,看能不能找出这大胆摘花的狂徒,眼前看来,定是这宁亲王庶子无疑了。
好个崔然,这种损招亏他想得出来。
这宁亲王无宠于当今圣上,攀上骠骑大将军和太师府,无疑给王府添了重保障。
如今他又以世子妃之位向孙府求娶自己,更是如虎添翼。
崔然早知道他们的奸情,选择此时发作,时机真是选的恰当。
陛下必然也是知道奸夫是谁的,只是这件事是谁说的呢?
此事难猜。
只是这随便一个门房都能知道的事,显然那宁亲王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趁火打劫行为。
这件婚事两家虽然此时闹得有点难看,但这个女儿,徐大将军最后,肯定不得不给宁亲王府。
否则,就不只是恶疾这一个不得已的名声了。
徐府女眷的声誉,统统毁之一旦。
崔然这小子,真是聪明绝顶,既狠且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