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顿时泪如雨下,辩道:“老太太明鉴,云哥和泊哥一块儿上学,一块儿吃饭,如果我在学堂的饭菜里下毒,这不是也害了我的泊哥儿吗?”
原来临近子时,辛姨娘的丫鬟夏至在走廊边左顾右盼,偷偷摸摸地往前走。
太太嫡出的大小姐孙宁因照顾母亲晚了,回自己院子里经过看到了,便觉有古怪。
于是偷偷跟着她,只见夏至到了孙府后院的墙角边,拨开草丛,露出狗洞,居然伸出一只手来,手心放着个小布包。
夏至拿到鼻子边闻了一下,接着从腰间掏出一包黄色的布袋,准备放到那只手上。
孙宁即刻冲出去,抓住夏至的手,夏至一声呼喊,那只手立马缩回去了,待孙宁着人去外围墙捉人,那人早跑了。
孙允良找来自己表哥张大夫来验药,不曾想,这竟然是银针都验不出来的毒粉,少量不足以致命,人也并无不适。
但若服用达半年以上,届时只需要再食上几碗无毒的银杏便可毙命。
若不知道毒药粉配方,解药很难配,需不断试毒,耗时许久!
孙允良看老太太这么说,想是云哥已经中毒了不成?
老太太看他那糊涂儿子还不知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糊涂蛋,引了这么个祸水进门,云哥快死了,你还不知道呢!”
孙大人惊道:“他不是在大娘子屋内睡着了吗?”
辛氏内心一惊,面上仍是淡定的样子。老太太没有证据,若是有,当不会如此行事,但她内心还是不免忐忑。
老太太拿起桌上的毒药粉,对允良道:“我们家学堂里的厨子是我从申家带来的,几十年的老仆了,对我忠心耿耿的,老婆孩子也都是在我们庄上过活。前几天,他来跟我汇报哥儿们的饮食情况,他说辛姨娘派夏至来送钱,跟他说泊哥儿最近很是喜欢吃银杏,望师傅饭食中能给哥儿添些,云哥儿看泊哥儿吃得开心,也要吃,于是这两天,师傅还给多做了一点银杏。”
老太太使了一下眼色给林妈妈,林妈妈就出去了。
“刚才老爷在大堂的时候,我派人搜了你的暮霜阁,在夏至的房间里,发现还有跟这包毒粉一样的药粉,你怎么解释?”
辛氏道:“夏至擅做主张,打着我的名义跟申师傅乱传话,她对太太怀恨在心……”
“你还敢狡辩,夏至即便恨太太,云哥和她可是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害他?云哥死了,于她有何好处?”
辛氏听了这话,犹自辩解:“夏至痛恨太太,自然也记恨她的哥儿。”
老太太冷冷的看着辛姨娘,不发一言,不一会儿,林妈妈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小伙子,约莫十**岁上下。
夏至一看到这个小伙子,惊恐异常,喊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小伙子看夏至跪在地上,浑身抖筛糠似的,便觉不妙,赶紧跪下对老太太道:“老太太饶命,不知小妹犯了何事?”
林妈妈答道:“你妹妹毒害知州老爷嫡长子。”
小伙吓得赶紧磕头,讲话却掷地有声:“我妹妹从小本份厚道,断不会做这等恶事的。请老太太明察、”
老太太道:“你妹妹自是不敢,此事定是有人背后主使。我知道你前段时间在庄上犯了事,依律当处极刑,但过后你不但没事,反而还可以回庄上做事,你以为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