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是什么?
只要是亲眼看见过的人,都会发出这样的疑惑吧?
巨大的齿轮在空中缓慢的转动着,荒芜的大地上插着数量上堪比繁星的武器。
若非要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古代的战场吧?
如此的荒芜,无论如何,只要是拥有智慧的生物就一定会感叹,然后叹息吧。
而在这片荒芜中,红发少年不断向前行走。
是为了什么?
恐怕除了他以外无人知晓。
而在这片足矣吞噬掉身为人类存在证明——思想,的荒芜中,红发少年的眼里却不带着任何的,哪怕一丝一点的迷茫。
他将会不断前进,直到完成那个不可能的理想;直到完成那可笑的理想;直到完成了令「自己」愤怒的理想。
……………………
——那是什么?
面对这铺面而来的恶臭,令「人」从心底产生的厌恶,几乎是所有人都会皱着眉头然后快速离去吧?
可即使如此,他依然发不出哪怕一丝呻吟,喉咙插着一根枯朽的树枝,舌头也早已被拔掉了,最重要,最重要的发声器官已然损坏。
连感受痛楚的躯体也没了,手脚自末端开始粉碎四散,似乎只有心脏才能称得上活着的器官。
身体明明早已无机能可言,可痛觉还是规律地持续运作着。
生存等同苦痛。
即使只剩心脏,只要还在跳动,痛苦就会继续下去。
长久以来,我就是这样被放在阳光下。
这是到达极端的希望,穷途末路的绝望。
无法继续,这是应该唾弃的错觉吧。
因为对一切事物认识不足,缺乏经验而带来的误解。
……我呢,持续重复痛楚和安乐。
让我想起小时候的尝试,完成过的反复运动。
上天堂,入地狱,向东,往西。
就算没有手脚,渐渐支离破碎也不觉得痛。
只是,害怕着。
什么都没有。
忍受不了什么都不是的不实感。
假如说,反正都没有结果的话,只有这份痛楚,是为了感受痛苦而痛的吧。
渐渐濒临死亡的身躯,虽然渴求一死,但另一面也冀望生存。
如此矛盾,自古以来,就被冠上地狱之名。
老实说吧,我呢……一点也不想死……
…………………………
那是什么?
如此耀眼的光芒,这划破天际的金色光束时如此圣洁。
华丽的圣剑,发着圣洁耀眼的光,仿佛是要驱散一切黑暗。
持有如此圣洁之剑大人,想必即是一位高尚的人吧。
手持圣剑的少女,手握剑鞘的少年。
这不光是对对方容颜的喜爱,这更是精神上难以言喻的契合,毫无挑剔的纯洁爱情。
若被那些历史上的著名艺术家所知,这段爱情将可能成为世界上又一个有名的故事吧。
我爱你。
我也是。
………………………………
那是什么?
我的理想吗?不,这不会是我的理想。
不……如果这是我的理想,那这种错误的理想,将会由我亲手斩断。
即使是遍体鳞伤,即是面对这不堪的命运,我的心已经不会再有任何动荡了。
我会成为「正义的伙伴」。
而错误的未来将不可能发生,现在的我已经超越了你。
「是啊,拯救别人这个梦是因为看上去很美你才会憧憬。」
不可否认。
「看吧!其结果就是如此!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拯救的方法,没有拯救的手段,丑恶的正义的表现者!」
啊——,如果这是我的未来,那我会亲手终结他吧。
毕竟……不管输给谁,也不能输给自己啊。
因为和孤生一人的你不同,和独自拯救他人的你不同。
现在的我,有了爱的人。
谢谢你,远坂。
………………………………
「学长,请看着我。」
我一直在看着你啊。
「我从一开始就疯了,和我在一起很难受吧?」
不,重来没有。
「所以,我只能从学长眼前消失。对我来说能让我高兴的事,只有学长了。」
被黑色所污染的少女如此说着,在精神和**不断被摧残下,少女释放了那黑暗。
「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间桐樱了,那个软弱的女孩,早已不在了。」
我会保护樱直到最后一刻,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情,我都会站在樱这边。
为了保护,哪怕自己的一条手臂就这样被切下,而接上了一条「非人类」的自己的手。
为了保护,不断忍受着自己被那「非人之物」的侵蚀。
回家吧……樱……
「你为什么要来……我是不可能活下去的……不行……我是没有资格被拯救的!」
我一定要拯救你!你有什么罪责,要受多重的惩罚,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我会保护你!今后只要有人问罪于你,我都会保护你,哪怕背认为是伪善,我也要保护我喜欢的人到最后!
即使身体被侵蚀,那宛如刺猬般,从身体内不断往外刺出的刀剑。
「嗯……我们……回家吧,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