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治帝缓声道:“诸位爱卿都是朕的肱骨之臣,亦是大汉的栋梁,朕对你们从无猜忌,特别是贾卿。”
贾琦道:“臣愚钝....”
隆治帝笑了,又望向牛继宗,“牛爱卿,兵部再行文江南大营和漕运衙门火速平定漕帮叛乱,保证漕运畅通,令漕运衙门抓紧打捞沉船,将税银押送进京。”
牛继宗:“陛下,忠勇侯一直在怀疑漕帮叛乱事有蹊跷,臣这两日思虑觉得确实有不少可疑之处,不得不妨啊!!”
说着将目光望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贾琦
隆治帝、杨涟等人的面容都凝重起来,一同看向贾琦。
贾琦这时却望向杨涟,突然问了一句:“本侯递的奏折难道首辅未看!”
众人皆是一怔。
“不可能?”
杨涟眉头紧皱,缓声道:“内阁并未见到侯爷的折子。”
隆治帝回头望了一下戴权,明白皇帝的意思,戴权一路小跑走出了上书房。
盏茶功夫,戴权喘着粗气快步走进了大殿,那道奏疏此刻正捧在戴权的手中。
隆治帝道:“怎么回事!”
戴权:“回陛下的话,说是小吏整理奏折文册之时不小心将侯爷的折子压在了最底下。”
“好,好,好。”
听了这话,隆治帝顿时被气乐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冷声道:“真是人心似水呀!”
杨涟几人都懵了,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了片刻,起身跪了下来,昨日御史言官刚弹劾了贾琦干政的罪名,跟着贾琦按照流程给皇帝上了奏疏,却被以如此荒唐的借口给扣了下来,难保皇帝心中不会猜忌是内阁指使的,否则一个小吏哪里来的胆子扣押军方的奏疏。
“凡是嫌疑之人全部杖毙,昨日通政司值班通政、参议、经历全部罢黜、永不叙用。”
跪在地上的杨涟、孔方岩等内阁诸臣都默默地等听下文。
默然了许久,隆治帝接着说道:“以后军方的奏折不必经过通政司和内阁,直接递进上书房。”
孔方岩不禁一怔,向杨涟望去。
杨涟却是默默地跪在那里,闭上了双眼。
忽又听隆治帝道:“朕会让司礼监誊抄一份递给内阁的。”
杨涟抬起头,接着毫不掩饰地松了口气,又瞥了孔方岩一眼。
“都起来吧。”
边说边展开奏折,细细查看起来,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抬起头望向贾琦,“贾卿,你不是在六日遣了一队亲兵去往淮安,可有消息传来。”
闻言,贾琦摇了摇头。
见状,隆治帝回头望向戴权,这时戴权一愣,紧跟着反应过来,同样摇了摇头,意思是跟在贾家亲兵之后派往淮安的探子并未有消息传来。
隆治帝有些失望,转过头看向杨涟等人,“你们知道忠勇侯奏疏里写的是什么吗?”
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了贾琦,隆治帝又道:“忠勇侯担忧叛乱的不是漕帮而是漕运衙门,亦或是漕运衙门与漕帮皆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