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去集市里寻个酒楼,做厨娘,也好挣些银子傍身,您老人家觉得如何?”薛染香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开了口。
“嗯。”薛崇方才吃的香,这会儿也没留意她说什么,便先点了头,又忽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你要去酒楼做厨娘?那定然不成。”
别说吴氏这一大家子不让了,他也不让。
他堂堂的定北将军,难不成还养不起一个小丫头吗?
让自己的孙女到酒楼去做厨娘,岂不是要叫外头的人笑掉大牙?
不成,万万不成。
“香丫头,你糊涂了不成?”吴氏实在忍不了了:“我同你二叔母正在说你,作为家里的姑娘,你不该到厨房去亲自动手。
你怎么这事还没说完,便又提起要到酒楼去做厨娘了?
你回来,家里头把汀香院都给你了,你还要如何?是嫌这个家里头没有你的容身之所吗?”
她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尽量让自己像一个长者,维系住尊严,而不是怒气冲冲。
“汀香院确实挺好的,家里也不是没有我的容身之所。”薛染香皱着眉头解释道:“但是,我们一家原本在庄子上,就是穷苦人家,手里头没有银子的。
到了这里,虽然家里头管吃管住,还管衣裳,据说还有月例银子,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我也知道早晚会有的。
可我现在等着银子用啊,出去转一圈,我连买个糖葫芦的铜子儿都没有,可不得想法子自力更生吗?”
薛忠勇纳闷的看着自家大女儿,上回,从城外进城买衣裳的二百两银子,可还在这丫头身上呢,她怎么花的?
看样子,这样下去不行,他还得想法子多挣银子,这几日,他天天被同僚、同袍叫出去吃酒,倒是没顾上这些事情。
“香儿他们从来,你不曾给过他们家这些人银子吗?”薛崇抬眼看着何氏。
这何氏,之前他倒是没有留意,做事似乎是挺麻利的,家里里里外外也都归她管。
这些日子,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事事都要他亲自开口,太不称职了。
“这……”何氏嗫嚅着,看向吴氏。
她没有那意思,她是知道薛染香有些厉害的,原本想把月例银子给发了。
但是婆母不让,说先拖几个月再说。
她也劝说了,但是婆母不听,这事儿可怨不得她。
“这不是要到下个月月半,才发月例吗?老爷急什么。”吴氏气定神闲。
她照着规矩办事,有什么好怕的?
“这个月才过了月半,前几日为什么不发?”薛崇追问。
“前几日,他们一家四口才来,也不曾想起来预备,就从下个月开始吧。”吴氏大手一挥,就要把薛染香一家四口这个月的月例给砍了。
“祖父,我收到了御史大夫夫人陈氏的请帖,她邀请我后日去参加她的祈福赏花宴。”薛染香开口一向直截了当:“我听四妹妹说,到时候整个帝京城的贵女都会去,宸王殿下也会去。
而我到眼下,连买胭脂首饰的银子都没有,我若是就这么素面朝天的去了,丢的可是祖父您老人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