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窠村,张大蛮桑苗地。
微风吹拂,绿油油的桑苗,翩翩起舞。
远远望去,像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姑娘,舞动着长袖,轻舞轻歌……
张大蛮从桑苗地里钻出一颗脑袋,抹了一把额头脸上的汗珠,嘿,还真别说,干农活还真是汗流浃背。
这些年,一直忙活于桑苗地,他都晒得黝黑皮肤。
当然,他也是时常不间断地练太极,所以,他长得也是精壮。
粗壮的手臂,黢黑的肌肤,汗水渗出,油光发亮的。
“咦?老大,你……你怎么在桑苗地里呢?”王铁牛背篓背着两蛇皮袋新采摘的桑叶,看见张大蛮还在桑苗地,他将背篓往土坎上放下,摆放平稳之后,扯着衣角,擦了一把汗。
张大蛮呵呵一笑,疑惑地反问道:“正值五龄蚕,这一批蚕马上就要上茧了,不在地里采摘桑叶,难道还能去哪儿春花秋月么?”
王铁牛眨巴着大眼珠子,“咦?那不对啊!我刚才在采摘桑叶,见村里的人一个劲地往村委跑去,我逮着了大憨叔,打听了一下,他说,你在村委召开会议啊!”
“我……召开会议?呵呵呵,好端端的,我召开哪门子会议……”张大蛮一头雾水,不知道王铁牛在说什么。
王铁牛从裤兜里取出一张卡片,晃了晃,“老大,这小卡片,不是你发的吗?”
张大蛮从桑苗地里,一个蹦跶跳了出来,径直走到王铁牛跟前,一把将小卡片夺了过来,“什么小卡片?我发神经啊,谁不知道,咱们石窠村,交通靠走,通讯靠吼呢,这卡片……”
他目光触及,只见卡片上写着什么收购蚕茧,一斤40元。
愣神了一会儿,骂了一句,“艹,坏了,这是有人来抢生意!”
还没说完,张大蛮已经奔走出了十几米远。
王铁牛怔住了,“老大,什么抢什么生意?”
也弄不清张大蛮说的什么意思,他只好快速追了上去。
一路跟着张大蛮,来到了村委。
在村委外面,是一片空旷的空地,平时,石窠村的村民,闲来没事,会聚在这一片空地上聊天打屁。
逢年过节,有时会凑在一块打打牌。
当然,这个年代,打牌,纯粹就是娱乐,不涉及任何赌博性质。
比如打升级,不亦乐乎。
在石窠村,世纪之交的年代里,也没有斗地主,通常也就是打升级。
大人们打升级,小孩子打不来升级,会玩一种简单牌,叫七大五压鬼。
所谓七大五压鬼,一般是手里摸五张牌,七最大,而七当中,依次大小,黑桃、红心、米花、方块,然后是五大,五可以压鬼。
平时这一块空地,作为村民聚集娱乐场所。
但是,今天,已经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聚集了不少的村民。
张大蛮远远地看见村委聚集着这些村民,而在空地正前方,搭建了一方临时台子,台子上挂着各种横幅。
写着什么“大骗子张大蛮”、“蛀虫张大蛮”、“坑蒙拐骗张大蛮”、“诈骗血汗钱的张大蛮”等等。
我去他仙人板板的,哪个牲畜吃撑了,敢这样诋毁老子声誉。
难道他不知道,在石窠村,老子才是这儿的主么?
王铁牛跟上来,往村委那边看了过去,也是一脸迷惑,“老大,这……这是什么情况?”
张大蛮阴沉着脸,大踏步走向村委门口那片空地。
村民们看见张大蛮来了,议论纷纷。
“这不可能,大蛮带领咱们一起发家致富,怎么可能会坑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