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富贵还沉浸在梦里,被张大蛮叫喊了,才回过神,“呃,好的!”
大肚黄付完钱,有些沮丧,干的都是什么事呢,85一斤,艹,感觉被哮天犬日了一样。
眼睁睁看着张大蛮、纪富贵钻进了小货车走了。
……
凌峰县,鸿运丝行。
会客厅中,陈彪低垂着头,显得很是颓败,而他那张根雕茶几周围坐着季国康、陈锋、林建三位上游商家,嘴里叼着香烟,“吧嗒、吧嗒”地抽着,不停吐出烟圈。
季国康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缓缓地将烟圈吐出,然后,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微微眯着眼,看向陈彪,“阿彪,你是说,老黄跑到你的丝行门口,将一车A货蚕茧抢走了?”
陈彪点了点头,“是,季老板,所以,我才把几位老板给请了过来。”
“你说的A货蚕茧,供货的是谁?”
林建皱了皱眉,斜睨了一眼陈彪,低沉地问。
“张大蛮!”
陈彪应声回答。
林建本来歪斜坐着的身子,端正了坐姿,脸沉了下来,目光看向季国康、陈锋,“又是这个刁民!”
季国康将茶杯放回了茶几上,“老林,怎么了?你看上去对张大蛮很有成见哦,还在为上次帝豪酒店的事,耿耿于怀呢?”
“季老板,你是有所不知,这个刁民张大蛮,实在是狂妄得很,公然在石窠村,租赁村民的土地,据为己有,开展种桑养蚕,而且他将整个村的蚕茧都垄断了,低价收购,转手卖到县城……”
林建气愤的,自然是因为林权在石窠村吃了亏,他这个宝贝儿子,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样的亏。
这口恶气,他实在是咽不下。
不等林建说完,季国康却是淡然一笑,“老林啊,听你这么说,这个张大蛮很有商业头脑嘛,你到底是要损他,还是要夸赞他呢?”
林建尴尬了,“林老板,你也知道,他收购价远远低于我们的收购价,他吃差价,都比咱们赚得多,这样干下去,我们还怎么干呢?”
“老陈,你说呢?”季国康将视线看向陈锋。
自从上次在帝豪酒店,陈锋也是吃过张大蛮的亏,他心胸可不那么广阔,自然是站在了林建一方,“季老板,不是我心胸狭窄,我赞同林老板的看法。张大蛮算个什么东西,他想后来居上?想垄断凌峰县的蚕茧市场?那也得先问过我们,是吧?”
季国康并未表态,而又看向陈彪,“阿彪,你年轻,你说说你的看法!”
陈彪有些受宠若惊,“季老板,我是后生晚辈,哪敢在几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呢!”
“生意场上,各抒己见,并无对错,你有头脑,有思想,说说看!”季国康淡然地道。
陈彪点了点头,“那我就献丑了,依我看,林老板说得对。再者说了,北黄明显是破坏市场规矩,扰乱市场,哪有他那样为了抢夺货源,乱开价的!”
季国康沉默了一会儿,“几位的意见,我大概都明白了。我却赞同张大蛮的做法……”
他这话一说出来,立即让其余三人都惊呆了。
而季国康却是停顿了,一双幽邃睿智的眼睛,环视了一下三人。
怎么回事?难道传说季国康有意招纳张大蛮为女婿,是真的的?
也就是说,如果张大蛮真成了季国康的女婿,将来极有可能张大蛮会接替季国康的生意。
张大蛮成了继承人,未来凌峰县,岂不是张大蛮会涉足?
“你们想一想,石窠村,是个什么地方?几乎可以说,是凌峰县最偏僻,最贫穷的地方,在这样鸟不拉屎的山旮旯,想要谋发展,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可是,就是这个张大蛮,开辟了一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种桑养蚕,一枪打响,一炮走红。成为了石窠村的首富,现在,轰轰烈烈,拉拢村民一块种桑养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