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俨点头道:“我曾经观察过,那里约有千来人把守。”
高不凡沉吟道:“千来人……有点多了,咱们很难吃得下,弄不好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裴行俨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现在虽然有四百多人,但有过半数是新加入的溃兵,这些人打顺风仗都未必好使,就更别说让他们打攻坚战了,更何况这个据点里的敌人是己方的数倍,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所以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高兄说得是,也罢,咱们的粮食还能坚持七八天,沿途再抢几个村庄,勉强应该够了。”
高不凡微笑道:“力敌固然不行,但咱们可以智取。”
裴行俨眼前亮,脱口道:“莫非高兄有妙计?”
高不凡不置可否地道:“裴兄先说说那里的情形再从长计议。”
裴行俨精神一振,介绍道:“高句丽人把据点建在一条河边上,水陆交通都十分方便。”
高不凡闻言笑道:“水陆交通方便的方必然易攻难守,这就是所谓的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也。”
裴行俨佩服地道:“正如高兄所料,那里地势平坦开阔,的确易攻难守,不过高句丽人想必以为咱们这些溃兵不敢来犯,所以连防御工事都修得十分敷衍。”
高不凡暗道,那肯定啦,人家派了一千多名重兵把守呢,那些饿得手软脚疲的溃兵即便刚好路过,逃命都来不及了,那里还敢乱打主意,不是谁都像咱们这两个奇葩,胆大包天!
高不凡听裴行俨详细叙述完这个高句丽驻所的情形,心中已经有七八分把握了,当即拍板道:“这么一块肥肉放在嘴边,不吃白不吃,打!”
裴行俨闻言大喜过望,脱口道:“高兄,我果然没看错你,有种!”
高不凡道:“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惺惺相识之意。
“事不宜迟,我这安排人先行前往查探情况。”裴行俨兴奋地站了起来,一头便扎进屋外的大风大雨中。
高不凡哑然无语,有些人嗜赌,有些人好色,裴行俨这小子显然是个好战分子,看得出他很享受这种深陷敌后打游击的生活,对于渡河回国反而没那么的热衷,若换着其他人,这个时候肯定会选择省点吃,尽快伐木作舟渡河回国,逃离这个朝不保夕的险地,而他却疯狂地选择去攻打一个有上千敌人把守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