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抢上前,跪倒在高不凡身前不停地叩头,两名半大的孩童则惊恐地躲在她的身后,由于营养不良,皮肤菜黄菜黄的,眼睛也显得特别大。
“娥娘不要求他,俺孙安祖一人做事一人当,脑袋掉了不过碗口大个疤,怕个鸟!”被绑大汉粗声粗气地道。
高不凡皱了皱剑眉:“这么说,你承认偷马了?”
“没错,老子是要偷你的马?你待如何?”大汉恶声恶气地吼道。
卧槽,作贼的竟然这么嚣张,嫌打得少啊,本少得教你做人!
高不凡飞起一脚踹在大汉的小腹上,后者顿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痛得惨叫一声,差点连黄胆水都吐出来。
大汉显然没料到,高不凡会那么干脆,上来就踹,力气还那么大,黑小子,果然够黑够狠!
妇人吓得面无人色,两个孩童更是躲进她的怀中放声大哭。高不凡却从兜里摸出两枚野菱角,笑眯眯地递过去:“别哭别哭,本公子是好人。”
两名孩童不哭了,直勾勾地盯着高不凡手中的菱角却又不敢接,看得出他们真的饿极了,妇人却把俩孩童抱得更紧了,生恐被高不凡抢去似的。
“王八蛋,敢动娥娘母子,老子饶不了你。”大汉一边咆哮,一边挣扎。
“鸹噪,堵上他的嘴!”高不凡冷道,高首和高仁立即脱掉马靴塞进大汉嘴里。
高不凡不再理会两眼喷火似的大汉,蹲下来和颜悦色地问:“你叫娥娘是吧?哪里人?”
妇人战战兢兢地答道:“俺和孙大哥都是贝州漳南县人氏,村子被洪水冲毁了,没办法才逃难来到这里。”
高不凡瞥了一眼被绑在树上的的大汉,问道:“他是你男人?”
妇人摇头道:“俺男人和公婆都被淹死了,村子里活下来的人连一半不到,孙大哥是俺邻居,他们家只有他活下来,要不是孙大哥一路上照应,俺母子三人也走不到这里。”说完泪如雨下,两名小童见状也跟着抹起眼泪来。
高不凡不禁悚然动容,他上辈子是职业军人,参加过多次抢险救灾,最难忘的一次便是5.12大地震,这次大灾难后的惨烈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亲眼目睹那一幕幕生离死别的人间惨剧,他和战友们都泪洒满襟。
高不凡默默地将两枚野菱角塞小童手里,挥手道:“柳叔,放了他吧,此事本公子不追究了。”
妇人大喜,连忙叩头道谢。
柳大鹏皱了皱眉,不过还是让村民把大汉给放了,警告道:“算你走运,遇上高公子,要是换了其他人,不死也让你脱层皮。”
孙安祖却不领情,嘟哝道:“要不是老子不想伤人,凭你们能抓得住老子,也不知是谁走运。”
众村民闻言大怒,撸起衣袖便要上前教训他,高不凡心中一动,淡笑道:“咋的,还不服气?”
孙安祖一挺胸,粗声道:“你们人多欺负人少,老子自然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