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丽笙大失所望的哦了一声,默默的盘膝坐下来,带着浓重的不悦,鼻音很重低声说:
“别说你要借许莫的刀除掉他。你都看不上的对手,他更看不上。他会当面指着你的鼻子说:‘白正宇,这种角色你也好意思让我动手?’哼,”
“呵呵,生生对为兄知之甚深。”
白正宇心情很好,昏暗的灯光下欣赏着美人微怒的景色,心地有说不出的愉悦,“只是,许副关主的行踪是我可以左右的么?”
“嘁,白正宇,在我面前别装了好不?呵呵呵······”
赢丽笙就看不惯,他这幅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店的得意劲儿,平时还好了,温润如玉一公子,谦恭有礼,进退有度,就是有时候和自己单独相处,怎么就感觉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幼稚!
尤其是现在,就像是在显摆他的聪敏能干:看,我一个眼神,不,都不用做什么。九凌关副关主就这样鞍前马后的为我奔忙!
呸,
人家是为你么?
他们是想抢夺小龙儿的教养权!
若是让你一个得意,松了口,把小龙儿的教养权让了出去。
呵呵呵,
白正宇,
师兄,我和我爹加在一起都保不住你!咱家小龙儿,那可是······不,不,不,想错了。
赢丽笙脸上一会儿变化了几个表情,不屑,担忧,惧怕,焦虑在她娇美的脸上次第出现。
白正宇不知道她脑袋里又在想什么,看样子,不是什么美好之事。春夜寒凉,天亮尚早。闲着无聊,与她谈谈心事。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灯火渐渐暗淡。
赢丽笙拿起一根竹签,轻轻驳拨灯芯,顺手添一些灯油进去。灯光忽而更暗了,片刻,恢复明亮。
红袖添香,秉烛夜读?
若是真的可以与她相伴一生,与我而言,乃是天大的幸事。
白正宇望着她拨弄灯火的样子,心头忽而一酸,求之不得,人生之大不幸。
唉,玉龙这一生,只有做一个行尸走肉了。两心相应,两情缱绻,于我不过是白驹过隙,红尘一梦罢了。
既是梦,早苏醒。
与我,与她,与她都好。
白正宇出神地望着灯光下的美人,不由得悲春伤秋,暗自伤情。
赢丽笙添完灯油,摆正灯芯,抬眸对上白正宇空洞的眼眸,心头咯噔一下:被我打击的没自信了?
“师兄,师兄。”
赢丽笙连连呼唤着白正宇,声音细如蚊蝇,别说是白正宇,就是她自己都未必听得真切。
白正宇两眼空洞望着她,继续神游天外。俊朗星眸染上一层淡淡的哀愁。
“师兄,师兄。”
赢丽笙继续小声呼唤,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夜半之时,孤男寡女,也不算了,还有一个人呢!
赢丽笙自我安慰着自己,看着连续呼唤数声毫无反应的白正宇,赢丽笙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被人摄魂了吧!
“师兄,你没事吧?”
声音依旧,细如蚊蝇。
白正宇还是眼神空洞,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睛里那淡淡的哀愁,怎么看也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
恐惧占领了赢丽笙的心头,倏尔起身,隔着桌子,探身伸出一手,颤抖的将手送到白正宇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