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增兵了。”豪格万般无奈地做出了决定,在这场都在掩盖本身弱点的战斗中,他终于挺不住了。
塔瞻出言赞同道“前后已经投入了七千人马,伤亡很大,不是我军能够继续承受的代价。”
巩阿岱张了张嘴巴,终是没有说出反对的意见。这真是没办法的选择,他给是反对,却又没有更好的策略,还不如闭嘴不说。
“撤兵回城,城墙还有护城河阻隔,城上还有火炮助阵,还是能够继续与敌人相持作战的。”豪格补充着,或者说是在自我安慰。
巩阿岱终于开口说道“贝勒爷英明。敌人想攻破辽阳,哪有那么容易。”
不管怎么样,豪格做出决定都是艰难的。之前也有过预测,坚守辽阳可能是一场苦战,现在终于是应验了,也算是有心理准备。
而对于围绕城墙的战斗,巩阿岱还是颇有经验的,在鞍山堡被打出来的宝贵经验。
对于迫击炮打出的以抛物线运行的炮弹,躲在城墙后,就可以躲避。只要城墙不破,就不用在城上留太多的人马守卫。
火炮轰城嘛,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成功的。巩阿岱发现东江军的火炮是不能够连续发射的,在降温的空当,便可以组织抢修城墙。
最难防的是坑道爆破,尽管不知道准确的术语和具体的实施过程,但巩阿岱能猜出是通过挖掘地洞来实现的,便可以加强这方面的防范。
总之,收缩进城能够得到喘息之机。至少,护城河里的水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排干放净的。
建虏的撤退,同样让郭大靖也松了口气。这种消耗战,他也不愿意打。
而且,对于辽阳城,他也不急于攻取。现在的勐攻,不过是牵制守敌,使其不敢出城援助建虏的机动兵团。
“建虏败退啦”方正化开口提醒着,眼睛眨巴着,似乎在斟酌着字辞,如何能写好下一篇奏疏,把战局的进展呈上御览,让崇祯高兴。
郭大靖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前面作战用不着他指挥,交给何可纲和尚可喜就很放心。或者说,按照原定的计划执行就很好。
封闭或填塞壕沟,形成稳固的阵地,攻守之势易手,东江军要的是利用这块阵地布放火炮,直接轰城。
持续的压力,使辽阳守敌只能死守,有利于其他各部围拢而来,将辽阳变成一座真正的死城。
而城外一战,建虏伤亡达到了四千多,东江军也付出了近三千的代价。双方拼得旗鼓相当,但对东江军来说,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胜利。
建虏曾以为凭借工事,以及近战肉搏的优势,能使东江军付出惨重的代价,直至望而生畏,不敢再攻。
但现实粉碎了建虏的幻梦,反倒是东江军的勐烈进攻,又给建虏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待到大军聚拢,四面围攻时,夺取城外的阵地,应该比现在轻松吧”
郭大靖做着猜测,又把目光投向西北,那里是水师和两协步兵应该出现的地方,或许已经与建虏展开了激战。
在多点反攻中,只要有一处取得突破,平辽大战便胜算大增。郭大靖更关注的水师,因为离辽阳最近,对战局的影响也最大。
但已经取得突破的要地已经产生,只是因为距离远,道路阻隔,消息还没送到郭大靖手中。
其实,只是专注于眼前的作战,郭大靖有些忽略其它战场的情况。
而在制定作战计划时,他就有过分析和判断,认为最容易取得突破的要地在本溪,准确地说,是在本溪东面的威宁营。
作出这样的判断并不困难,相对于鞍山堡、辽阳城、摩天岭、连山关,属于后方的本溪的防卫力量是最弱的,建虏的防备也是最虚的。
此时,满达海和绰哈尔所率的建虏已经被两万多中朝联军所击败,连丢了威宁营和本溪后,只带着不到两千人马狼狈地向沉阳败退了下去。
人马损失了四千多,满达海不可谓不尽力,但依然无法抵挡东江军的勐烈进攻。他最后选择的退路,也表明了他对整个战局的心态。
风吹在脸上,没有秋季舒爽的感觉,满达海等建虏都是满心的郁闷,以及对前途的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