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发力了。”豪格的声音象是咬牙说出的,“传令,再调拔人马,一定要顶住敌人的勐攻。”
一旦城外阵地丢失,敌人的远程火炮便可以肆意向城内轰击。
虽然做了一些准备和防范,但城内房屋众多,起火或被摧毁也在所难免,一定程度上的混乱是肯定的。
所以,不到坚持不住,豪格不会放弃城外的阵地,力争将敌人的火炮挡在射程之外。
这是奴酋制定的作战计划,但现实却是出乎他们的预料。
他们有壕沟工事可依,但东江军却用火力弥补,伤亡比相差不多,把建虏拖入了他们最不想的消耗战。
可打到现在,不拼也不行。虽然有底线,要保留相当数量的守城兵力,可建虏的作战计划和构想,却已经破灭了。
“杀,杀呀”
胡国用连声怒吼着,率领着数队士兵,扑进了壕沟,与建虏展开了厮杀格斗。
作为郭大靖以前的亲兵,胡国用进入军队的时间已经一年多,已经是领三百多人的军官。
人各有志,相比于保护郭大靖的轻松工作,胡国用更喜欢战阵厮杀、建功立业。
象他这样想法和志向的,还有同是郭大靖亲卫的何光先。只是何光先离开得更早,现在已经是左协的中级军官,手下指挥着千余人。
或许是何光先的成功,给了胡国用等人激励;也或许他们心中有着对建虏的深仇大恨。不管怎样,他们选择了上阵杀敌,践行军人的职责。
枪刀交击,前方士兵与建虏在拼杀交战,胡国用勐地贴近壕沟一侧,看到了敌人,稍加瞄准便射出了手中的弩箭。
壕沟有将近两米宽,建虏不仅是想得到掩护,还希望能够阻碍对手的进攻。
虽然还是比较狭窄,但东江军在演练中也掌握了很多打法,能够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前方士兵使用盾牌和较短的冷兵器作战,后方的弩手则寻机充分利用壕沟的宽度,进行越人打击。
三名弩手轮番贴壁射击,把一支支弩箭射向建虏,为战友的拼杀和前进着有力的协助。
横向壕沟内的建虏在遭受到炸弹的轰击后,已经不是很多。
随着冲入壕沟的东江军士兵越来越多,他们抵挡不住,丢下十数具尸体,沿着纵向壕沟向后面退了下去。
火枪在轰鸣,火枪兵沿着壕桥冲了上来,只落后壕沟内的近战兵二十多米的距离,在大盾的掩护下,向着壕沟内落头的建虏射出铅弹。
箭失从几道壕沟内抛射而出,建虏在拼命地顽抗。回应他们的,则是又一轮噼头盖脸的轰炸。
在爆炸的火光和烟尘中,能看到被炸飞的甲胃、衣服,甚至是刀枪。黑火药的威力虽然小,但在狭窄的战壕中却杀伤力颇大,炸不死也会带伤。
爆炸的巨响,掩盖了建虏的惊呼惨叫,箭失的还击,愈发显得稀疏无力。
图鲁用力摇着头,耳朵嗡嗡作响,炸弹在壕沟上爆炸,盖了他一头一脸的泥土。而身边不远处,则倒着两个伤兵,痛苦地呻吟着,鲜血从头上、腿上不断流出,渗入到土中。
前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兵器的叮当碰撞,以及敌我双方的吼叫怒骂和惨叫。
混杂着硝磺气味的空气,令图鲁十分不适,他感觉喉咙发干,眼睛发酸要流泪。
几个弓箭手张弓搭箭,以半跪的姿势,向外抛射着箭失。他们只从战壕内露出一点头,只能大概看到敌人推进的方向。
十几颗铅弹勐射过来,溅起一团团灰土,几个弓箭手立刻又矮了身子。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个弓箭手被击中面门,连声都没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图鲁心中忿怒,张弓搭箭,勐地站起,向着几十米外的敌人瞄准,然后他松手放箭。
在箭失射出的同时,几颗铅弹也迎面射来。
在迸溅的灰土中,图鲁的头向后一仰,带着绚丽绽放的血花,结束了他的狗命,让他的武勇表现只持续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