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东江军的强大火力,建虏是真没办法,只能是凭借壕沟和城墙来抵挡。城外的战壕工事,算是对城墙的保护,也就是双保险。
即便如此,坚固高大的辽阳重镇,依然是建虏比较有信心的倚仗。
至于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骑射野战,也在东江军犀利凶狠的火枪火炮面前,显示不出他们满意的效果。
近战肉搏,还有坚固的工事可倚,建虏认为还能够与东江军进行厮拼战斗。至少,战壕与城墙能够抵消东江军部分的炮火伤害。
夕阳沉入了地平线,夜幕很快就要降临。
豪格等奴酋瞭望着远方敌人营寨,点点灯火汇聚成海洋,数万人马建起的营寨占地极广,有如一座中小型的城镇。
“数年间,有如奇迹般,东江军竟然发展壮大到如此程度,已经能够对大金主动进攻,并占据优势。”
豪格眯了下眼睛,现在想起来还有些难以置信。甚至于,他都不知道双方力量的根本性扭转是在什么时候。
好象是不知不觉,也似乎有所征兆,只不过没引起足够的注意。
直到嗯,应该是遵化大战,才真正认清的东江军的实力。可已经晚了,陷入饥荒,且军力遭到重创的大金,已经颓势难挽。
“这一仗既是大金的生死存亡,也是为了父汗,我要全力而为。”豪格的这个心思,并没有多少人明白。
遵化惨败,建虏损失了数万精锐,皇太极更是被生擒,在京城千刀万剐。这不仅是对后金的打击,对豪格的影响更甚。
正是多尔衮利用绕道入关的失败,以及代善、莽古尔泰等奴酋的死,都归咎于皇太极,才引起了代善和莽古尔泰等人后代的怨恨。
从而,多尔衮才得到了代善之子巴喇玛和满达海的两红旗,以及莽古尔泰之子迈达礼的正蓝旗的支持,在争位上占据优势。
豪格镇守辽阳,既是想为父汗雪耻,争取满人的感激和支持,也是想远离多尔衮,以免被阴谋所害。
多尔衮要北迁求安虽然没有明下谕令,但他的行动已经不太掩饰,满人也大多知道。尽管只是巧设借口,迁走了部分的两黄旗部众。
在豪格看来,只要他能击退敌人,保住辽阳。再掀起舆论,在满人中,他的英武,多尔衮的懦弱怯战,便能使他威望大增。
关键还在是否放弃辽沉的问题上,满达海、迈达礼等人,与豪格的意见一致,对多尔衮的北迁不满。
本溪,既有险可据,又四通八达北邻沉阳、抚顺,西接辽阳、鞍山,南通镇江这让本溪历史上一直是辽东要冲。
在辽东,明军曾耗费数十年修建绵延一千多公里的辽东边墙,有约七十公里就在本溪境内穿过。
明万历四十六年,努尔哈赤发布“七大恨”,与明朝首开战端,爆发抚清之战。“抚”即抚顺;“清”即位于本溪境内的清河城。
此时,由特战营和朝鲜军队组成的兵团,已经夺取了孤山六堡,并沿太子河西进,在本溪的威宁营,与建虏展开了激战。
而此地驻守的建虏,主要是满达海率领的镶红旗。
而威宁营,在本溪东十里许,南临太子河,东西环山,北为通向沉阳的要道,形势险要,乃是辽东重镇。
说白了,威宁营守不住,无险可依的本溪便基本上在东江军的囊中。这场战斗的结果,决定着本溪的命运。
史书记载“明在威宁营筑城,城周围四里,东西设两个城门。”
另据明实录记载明成祖时威宁营已成为辽东最大的炼铁厂,年产铁达“万余斤”。
现在的后金,虽然还是八旗兵制,但历经数年的战争,兵员损耗严重,各旗人马早已经不复当年。
两白旗和两黄旗算是兵力最多的,每旗也不过七八千人;阿敏的镶蓝旗名存实亡,近乎被多尔衮吞并;巴喇玛和满达海的两红旗,以及莽古尔泰之子迈达礼的正蓝旗,则各有四五千人马。
虽然后金进行了动员,使得两红旗和正蓝旗增加了一两千的兵力,但兵员素质不高,在战力上,却并未有太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