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已经固定了轰击的区域,拦截着逃跑的建虏,爆炸和巨响,使得逃出来的建虏心惊胆战,连头不敢回,拼命狂奔。
对于失去战马的建虏,即便没有受伤,在东江军不断收紧的围攻下,也没有了逃生的机会。
但他们还在拼命地奔跑,或是抓住战场上乱跑的战马,为自己能活命上演着人性的丑陋。
冲过去了,冲过去了。
杜度率领着残兵败将终于冲过了缺口,枪声、爆炸声在耳中显得小了很多,刺鼻的硝烟味也淡去,终于闻到了清冷新鲜的空气。
尽管心情沉重,但杜度等建虏却未尝没有一种逃出生天的轻快感。征战这么多年,死人见得多了,也不是没败过,好在还能重整旗鼓。
可惜,建虏的心情很快就被突然冒出的敌人,以及轰鸣的火枪声,所击沉到了谷底。
那是两千朝鲜军队,借着东江军主力战阵的掩护,
悄然来到了缺口外,矮着身子在静静地等待。
他们没有直接堵住缺口,而是在缺口的一侧布成数个战阵,等到建虏冲出来,才突然然站起,向着奔逃而出的建虏进行猛烈的侧击。
枪声如爆豆,朝鲜军队边打边向前推进,缩短着距离,以保证火枪射击的杀伤力和准确性。
数个战阵,绵延近两百米,喷吐着火焰和白烟,形成了死亡的走廊。
随着战阵向前推进,又使得这道逃生的走廊前宽后窄,最后的出口很可能收束到五六十米,甚至是完全封闭。
硬仗由东江军打,残兵败将则交给朝鲜军队。落水狗还不会打,朝鲜军队装备的火枪和烧火棍又有什么区别
阴险,毒辣,且又对己军的战力有着极强的自信,才会布置如此的阵势。这两千人没有投入战场,竟然是在这里展开最后一击。
杜度心中冰冷得如同冰块,意识到大难临头。残兵败将已经逃出,前方似乎也有生路,这就很难让人生出拼死一搏的决心。
可就这么冒着弹雨冲过死亡走廊,还能剩下多少幸存者
他瞪大了眼睛,操纵战马想斜着冲向敌人的战阵,可亲兵却挡住了他的路线,大声叫着「贝勒爷快走,奴才们缠住敌人。」
朝鲜军队并没有穿着自己的军装,一来是在兵力上让建虏产生错误判断,二来也不使建虏产生轻敌。
杜度的亲兵们就以为这也是东江军,养精蓄锐多时,岂是他们能轻易冲击的
可贝勒爷要送死,他们这些忠心的奴才,自然要先死为敬,尽力保住贝勒爷的命。
大声吼叫着,几个亲兵便引着一队骑兵向侧面斜冲而去。驰奔冲杀的同时,他们还张弓搭箭,将所剩无几的箭矢射向敌人。
另外几个亲兵把杜度挡在内侧,全力催马,加快逃跑的速度,想尽快逃出这死亡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