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下,他补充道“若此次作战能够获胜,朕要重重赏赐。还要让他明白,平辽之后,朕不吝公侯之赏。”
“皇爷赏罚分明,恩威并重,何愁建奴不灭,辽东不平。”王承恩再次送上马屁。
正在此时,内侍又捧来了一些奏疏,呈到御桉。
崇祯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开始了他勤勉又苦逼的皇帝工作。
时隔数年,战火再次烧到了朝鲜。建虏分兵两路,一攻义州,一取龙川。
阿敏率领部队,越过鸭绿江,直抵义州城下。不能说轻车熟路,可也称得上是旧地重游。
只不过,在看到义州城池时,阿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虽然对东江军和朝鲜人勾结合作有所耳闻,可阿敏却没想到,会如此的深入。
这简直就是镇江堡的翻版,那奇怪的尖角城墙,城上隐约可见的黑洞洞的炮口,城外围绕数道的壕沟。
坏了当城上响起阵阵轰鸣,黑压压的炮弹噼头盖脸地落下来时,阿敏才意识到轻敌犯下的错误。
东江军的火炮能打到三里来远,这是建虏所知道,也有所警惕的。观察城防只动用少量骑兵接近,以免遭到集中轰炸。
可抵达义州,阿敏脑海里还存着数年前半天破城的印象,率领的部队竟然接近到了两里以内。
黑烟和闪光在建虏队伍中升腾绽现,爆炸此起彼伏,紧接着便是不绝于耳的人喊马嘶、惊呼惨叫。
阿敏赶紧兜转马头,在亲兵的护卫下向远方驰奔,遭到突然轰击的建虏也惊慌失措地赶快逃离。
几十颗炮弹给建虏造成了伤害,虽然不大,但在心理上,却是沉重的打击。这让他们想起了在镇江堡下的失败,免不得心中恐惧惊惶。
一直逃到三四里外,阿敏才勒停战马,回首望着远方的城池,阴沉着脸半晌无语。
攻入朝鲜,本以为会轻松很多,可却遭到了当头一击,更让阿敏很是为难。
劫掠乡村固然可行,但却是分散的,人口和钱财物资也是不多的。要是能攻下义州,那获得的财富和人口,比十个村子都要多。
攻还是不攻,这对阿敏来说,是个难以选择的难题。思索良久,在周围将领的注视下,阿敏终于做出了决定。
“敌人仓促发炮,可见是惧怕我军,城中守卫也可能比较空虚。从东江军那里搞到了几十门炮,便想吓退我军哼,哼”
阿敏扫视着众将,沉声说道“先侦察敌城防弱点,再发兵攻城。”
嗯,说得很有道理。众将没有二话,听令而行。
敌人想要你做的,千万不要去做;敌人不想你做的,那就一定要干。
阿敏的思维没有什么问题,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相对于东江军的经验丰富,朝鲜军队显然是欠缺的。
所以,守将才采取了先声夺人的手段,来振奋鼓舞士气。能够吓退建虏自然是好,不成的话那就全力坚守。
得到要攻城的命令,跟随着建虏的汉军和蒙古兵如丧考妣,却又不敢把情绪表露出来。
跟随这一路建虏的炮灰部队只剩下了三千,离开镇江堡都还心中庆幸,终于能够摆脱噩运,进到朝鲜抢钱抢粮抢女人了。
可一盆冷水浇头,他们的心又沉到了谷底。尽管知道朝鲜军队的战力与东江军不可同日而语,但攻城的伤亡却是在所难免。
在沉默的怨恨中,炮灰部队和一千建虏督战队以楯车为先,发起了向义州城的进攻。
终于攻破了敌人阻击的阵地,准确地说,是敌人主动撤退。杜度走在阵地上,看到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听到的是伤兵的呻吟和惨叫。
“这是朝鲜军队”济尔哈朗就在旁边,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发出疑问,“除了火炮,与东江军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