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千人马在辽东牵制建虏,连山关要驻兵,鸦鹘关要守卫,建虏便要抽调出差不多同等的兵力。
即便如此,凭建虏的人口和兵力,占据的地盘也太大了。辽沈既是核心,也相当于头。而建州卫则相当于尾,头尾距离很长,难以兼顾。
从郭大靖的角度,倒是希望建虏还死捂着已经占据的地盘,疲于奔命地招架越来越强大的东江军的攻袭。
如果建虏在实力犹存的情况下,比如现在,突然放弃辽沈,退回到建州卫,或是更北的地方,反倒会让郭大靖十分地为难。
辽沈作为平辽的标志,建虏弃守,东江军肯定会收复占领。还有辽东地区,你占不占,守不守
那样的话,形势就有些翻转过来。凭东江军的兵力,处处驻守,还能有多少机动兵力继续攻击建虏
不仅再无力进攻,反倒是因为地盘大了,兵力分散了,要防备建虏的突袭。
尽管有这样的考虑,但郭大靖并不认为建虏会有这样大胆的行动。
且不说多尔衮有没有这样的魄力,来自内部的反对和阻力,也使其难以做出决定。
已经享到了福,谁还想回到那荒僻苦寒之地;住惯了宽敞大宅,谁又会再去住低矮的小趴房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用这句俗话,就能很好地表现出建虏目前的心态。
郭大靖赶到镇江后,一边派人去义州送信儿,一边检查巡视,察看参战部队的准备情况。
毛承禄终于捞到了这次建功立业的机会,急迫的心情并不掩饰。换而言之,这也是强烈的求战欲,是任何有上进心的主帅所希望的。
“末将见过郭帅。”毛承禄执礼甚恭,完全没有轻视在资历、年龄等方面都不如自己的郭大靖。
郭大靖抬手虚扶了一下,笑着说道“郭某粗粗看了一下,毛将军的准备十分充分,也练得好兵,令人钦佩。”
毛承禄笑了笑,谦逊道“郭帅过奖了,比之左协,我部还是有些差距。”
郭大靖摇了摇头,说道“若说差距,某看也就是在精神意志上。这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实战中磨砺。”
毛承禄想了想,点头道“郭帅所言甚是。我部欠缺的也真就是实战经验,对建虏作战没有左协那般必胜的信心。”
从畏敌怯战,到敌人也不过如此的心理,只能在实战中通过一次次的胜利来形成和巩固,并没有取巧的办法。
但东江军现在的五协将士,都是参加了数次作战,不管是倚坚防御,还是袭攻骚扰,实战经验累积了不少。
要说到差距,虽然有,但也不是很大。有序的扩充,也使新兵很快被数量更多的老兵所带动起来,以老代新体现出了更大更好的效果。
当然,郭大靖对于本部左协是最有信心,也最能放心使用的。其他部队嘛,他只能稍微保守一些,力求无虞。
郭大靖笑着点了点头,尽管毛承禄说得不全面,但东江军各部能发展到目前的战力,他又有什么不满意呢
“朝鲜那边有什么情报吗”郭大靖有些疑惑,向着前来迎接的几个军官询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郭大靖只能无奈地耸耸肩膀,等着林庆业前来会面时就全都清楚了。
目前,东江军的情报工作把重点几乎都放在了建虏方面,对于朝鲜,是相当地疏漏。
没办法,不指望朝鲜有多大的帮助,也不怕他会反戈攻击东江军。
镇江、宽甸地区的占领,也等于隔断了朝鲜与建虏的接触。这既是对朝鲜的保护,却也断掉了建虏与朝鲜的通商。
如果单凭朝鲜的实力,未必敢如此拒绝。现在,正好顺水推舟,不再与建虏进行商贸往来。
何况,朝鲜也经历了灾害的侵袭,爆发了饥荒。今年可能恢复一些,但钱粮绝称不上宽裕。
林庆业还得到过东江镇的部分援助,使得义州的情况要好一些,至少军心未乱,军队的实力还有所增强。
“那一千朝鲜义士还与特战营混编,与朝鲜方面也没有什么联系。”特战营指挥冯西建躬身禀告道“所以,他们应该也不太清楚朝鲜方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