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展开进攻,就用骑射掠袭,用箭雨打垮敌人的战阵,再冲杀过去尽情屠戮吧
罗格阿传下命令,一千余骑建虏呼喝着从阵中冲出,划了个弧线,斜着冲向堵住半岛大路的敌人。
几乎与建虏发起进攻的同时,停靠在江中的舰船上连连发出轰鸣,在郭大靖的指挥下,迫击炮开始发威了。
有别于红夷大炮的笨重,迫击炮可以安放在中小型船上,发炮轰击时,对船只的影响也不大。
已经搬抬上岸的几十门迫击炮,在步兵战阵后也安放调整完毕,利用射程优势,向着建虏开火。
四面八方,炮弹闪着火花、划着弧线,越过江水,越过战阵,砸进了建虏的骑兵队伍中。
一百来骑的建虏目标太小,迫击炮的精准度,难以造成准确的打击。但两千多人的建虏,那可是黑压压一大片,占了很大的地方。
罗格阿睁大了眼睛,有些目瞪口呆地仰脸望着从天而降的炮弹。他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距离遭到敌人的攻击,一时间脑子蒙掉了。
惨叫惊呼声响了起来,炮弹有两个功能,一个是砸,专砸倒霉蛋儿;另一个则是炸,面杀伤还带着声光效果。
冒着青烟的炸弹落地滚动,建虏慌忙拔马躲避,还没爆炸,已是陷入了混乱。
火光迸现,黑烟升腾,然后才听到了巨响。爆炸声此起彼伏,带来了更大的杀伤,却也压住了建虏的惨叫哀嚎,以及战马的惊嘶鸣叫。
在近现代战争中,战马要受到特别的训练,那就是在枪炮声和爆炸的火光中不惊,依然能够执行骑手的命令和操控。
显然,建虏的战马没有经受过这样的训练,近在迟尺的火光和巨响,使得战马惊跳嘶鸣,很难再操纵自如。
已经斜着冲向对手的建虏骑兵也受到了影响,不由自主地回头张望,想知道主力大队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但他们也没有多少时间来调整,马速已经起来,不能半途而废。只能压住心中的震惊和惶急,转过头来,继续向前。
“开火”军官们用力挥下令旗。
枪声如爆豆般响了起来,一团团白烟升起,沉重的铅弹激射而出,迎面向着建虏扑飞而至。
两翼的重火枪先声夺人,在建虏还没进入弓箭射程时,便给予他们以迎头痛击。
在惊叫嘶鸣中,人仰马翻,砸在地上掀起烟尘,冲击的骑兵显出些许的混乱。
三排重火枪兵,迅速换位,又一排火枪发出齐射,接着是第三排。燧发枪加纸壳弹的射速,使得三段射击只间隔了很短的时间,并接上了第一排。
枪声轰鸣,一轮接着一轮,彷佛无休无止,连人带马地给予杀伤。
巨响轰鸣,各船上的迫击炮装填完毕,再次向着岸上的敌人发射出炮弹。
轰,轰,轰
战阵前的厢车上的佛朗机炮喷吐出火焰,将无数霰弹泼向还在顽强接近的建虏骑兵。
操纵火炮的炮兵以最快的速度更换子巢,连续发射,将佛朗机炮的优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如果是重甲步兵,或者带盾牌、楯车的步兵,佛朗机炮的威力,显然是不够的。
但建虏骑兵却是例外,哪怕是重甲骑兵,座下的战马也是弱点。动物不象人,受点轻伤能忍着继续作战。
眼见的,冲在前面的建虏骑兵在狂风暴雨的铅弹打击下,纷纷倒地,受伤的战马乱蹦乱跳,使他们的冲击又陷入了混乱。
牛录额真巴布禄伏在马背上,已经握弓摘箭,只待战马横掠过敌人阵前,便射出箭失,给敌人带来杀伤。
对此,他很自信。从小练就的箭法,在自己所属的骑兵中,也是佼佼者。每次打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在射程之内,都难逃他的神箭。
风在耳旁吹过,呼呼作响,巴布禄眯了下眼睛,勐地直起了身体。几乎同时,他张开了弓,搭上了箭,便要发出迅速而勐烈的一击。
对面闪着火光,不是一团,而是多点,象一排星星眨着眼睛。
轻火枪的轰鸣叠加在了一起,第一轮齐射几乎同时响起,上百的铅弹激射而出,扑向奔驰接近的建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