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野英很高兴,给了郭大靖一个拥抱,把脸埋在男人的胸膛上又蹭又嗅。
“我爹快回来了吧”藤野英轻声说道“三个多月了。”
她知道郭大靖也不能说出准确时间,可能听到他的安慰,心里总会松缓许多。
“嗯,说不定正在回来的路上呢”郭大靖抚着姑娘的秀发,温声安慰道“以后就不用藤野先生奔波劳累了,我已经找好了中间人。”
藤野英微抬起头,望着郭大靖的眼睛,说道“就是不奔波劳累,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没有战乱,天下太平。”
郭大靖也不知道,尽管他有着雄心壮志,可十年、二十年能达到目标,或者就是半途而废。
前途未卜,关键是他得活着,重要的是不断地向着目标坚定迈进。
郭大靖没有回答,慢慢俯下头,在藤野英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却不防她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两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曾经权倾朝野的魏忠贤、九千岁,在前往凤阳的路上自缢而死,标志着崇祯清算阉党的序幕正式拉开。
兵部尚书崔呈秀自缢而死,但仍被追戮尸体;接着是号称魏党五虎的工部尚书吴淳夫、太常卿倪文焕、副都御史李夔龙,一一被逮治论死。
随着崇祯将阉党钦定为逆案,又起用韩爌与李标、钱龙锡等东林党大佬主治魏党,朝堂上的大洗牌也基本上有了定论。
阉党失势,东林党卷土重来,又迎来了史书上所说的“众正盈朝”的好时期。
可惜,崇祯的智慧和洞察力显然远不及爱打木匠的天启帝。
他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打破了明朝二百多年来形成的文官势力和宦官势力相互牵制的平衡,造成了东林党一手遮天的局面,加速了明朝的灭亡。
而以东林党为首的庞大的文官势力,其实连阉党也不如。
老魏不是好人,但还是做了一点于国有利的事情;东林党呢,好象只知道争权夺利,为士绅官僚代言服务,加速了老百姓揭竿而起的进程。
东林党大佬韩爌以大学士的身份,出任内阁首辅,也决定了袁崇焕的再度复起,只是时间问题。
很简单,韩爌是袁崇焕的座师。而袁崇焕,则是文官中自称知兵的。
再加上辽东巡抚王之臣接连放弃锦州、杏山、塔山、右屯,已经引起了朝廷的不满,换人已经在计划之内。
历史似乎又走上了原来的轨迹,但郭大靖的努力却没有白费。
至少在辽东,或者说是很多的辽民百姓,都因为他而得以活命。而建虏的损失,也比历史上要大。
当然,真正的改变,或者说撬动历史车轮,还需要积累,还需要等待爆发的支点。
而皇帝不在乎东江镇军民的死活,粮饷依然处于断绝的状态;东江镇军民也同样也不关心朝堂的变化,不在意坐在龙椅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村上的公鸡准时地鸣叫,唤醒了已经来到岛上居住的张膀。
短短的几天时间,张膀和家人感受到了久违多年的安全,以及心理上的放松。
不用吃得多好,哪怕只是半饥半饱,只要能脱离建虏的残酷统治,依然是他们存在心中多少年的希望。
地窨子里说不上多温暖,甚至呵气的时候能看到淡淡的白雾。可铺着草褥,盖着破棉被,依然能睡个好觉。
张膀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又迅速地把兽皮给妻子盖好,生怕放跑了那点暖意。
孩子在母亲怀里睡得香甜,二丫缩在一边也睡得实诚,把那床露出棉絮的破被裹得紧紧。
张膀穿好衣裤,走到外屋,也就是灶房。他在灶坑里拔出快烧尽的火炭,添了把杂草引燃,又加了几块烧柴,灶里立刻红亮起来,散出温暖。
陶罐里加上水,添了几把杂粮,撕了两块白菜叶,张膀又加了点盐,这就是他们一家人的早饭。
岛上的粮食实行配给制,百姓们按照人口、年龄,以及每天一稀一干两顿饭的标准发放粮食。
军队则保持着三餐制,训练也没有停顿,工坊也在忙着,为明年的大战打造器具,积存弹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