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回爸爸和回妈妈对回艺的宠溺程度,照道理来说,是不可能会要一个杀人犯的老婆,来家里给回艺做饭的。
同理可得,回艺应该也不会找一个杀人犯的老婆,来给自己的小孩当保姆。
因此,回艺多半是被韦秀琴蒙在鼓里的。
“你手上的这些资料我都有,因为我自己有查过。”回艺说了一件让明星更意外的事情。
“你查过?”明星深邃的双眸,染满了不解。
回艺看着明星的眼睛,略微带点俏皮又带着点挑衅地发问:“很意外?”
“我应该没办法不意外吧?”明星也看着回艺,“你既然都查过了,为什么还会让回一笑跟着韦秀琴?”
“因为回一笑已经有点依赖韦姐了,所以韦姐第一次带着韦哲礼回去办户口,我就让人跟着了。”回艺说,“既然决定要把回一笑交给她来带,我就肯定是要把她的背景调查清楚的,知道她家里的那些纠葛我也很意外。”
“我没想到你会同意让一个杀人犯的妻子,带着我们的小孩长大。”明星特意用了【我们的小孩】,“现在有感情,我当然理解,可当时那个情况,你难道没有顾虑?”
“我恰恰是因为全部都调查清楚了,才没有了顾虑。”回艺女士开始给明星先生答疑解惑:
“我从这件事情,看到的是韦姐坚韧的品质。”
“她认定的人,即便身体出现了残疾,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把自己嫁了。”
“十二三岁开始被骚扰,那会儿年纪还小的时候,她是没有办法。”
“到韦哲礼爸爸出事的时候,她都成年了,她的妈妈也不在了。”
“有人帮她还清了债务,她完全可以离开那个地方,去过更好的生活。”
“可是她没有。”
“你应该知道,我当时躁郁症还有些严重,却很神奇地被韦姐坚韧不屈的故事,给抚平了不少。”
“至于韦哲礼的爸爸,我去监狱看过他。”回艺女士语出惊人。
“你去监狱里面看过?”明星大为不解:“韦秀琴都没有去探过监吧?”
“是啊。她男人不让。他要让韦姐相信,无期徒刑,就一定要老死在监狱里面,只有骨灰可以领,他还申请了监狱异地调动。”回艺解释说。
“这种申请正常是很难通过的。”明星对和司法相关的事情都比较了解。
“没错,是我找人帮的忙。”回艺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星大为不解。
“礼礼的爸爸比韦姐大十几岁,他觉得韦姐又年轻又漂亮,不应该把一辈子都毁在他身上。”回艺用很认真的口吻说,“我深受感动,觉得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或许是韦哲礼爸爸自首之前的故意误导,或许是韦秀琴从来都没有上过网。
就真的以为无期徒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尽管这样,韦秀琴也没有放弃。
她回去给公公婆婆处理后事的时候,还去过省监狱,最后被告知的结果,都是查无此人。
“是这样吗?”明星不知道应不应该赞同这种做法,“韦哲礼应该也有知情权吧?”
“礼礼的爸爸说他不希望让韦哲礼知道他的存在,希望韦哲礼觉得爸爸是个英雄。”
“所以我给他编造了一个他爸爸是烈士的谎言。”
“编织这个白色谎言,我和韦姐是有商量过的,韦姐没有意见,我就想着要怎么把这件事情做得漂亮一点。”
“结果韦姐动作比我快,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张一看就是假的《烈士证明书》。”
回艺颇为遗憾地说:“要是没有那张证书,我今天应该还是能让韦哲礼相信,他的爸爸是个烈士。”
“可他没多久就要出狱了,这样的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吧?”明星问回艺:“你觉得还能拖多久?”
“是啊,我最近也在为这件事情烦恼呢。”回艺伸手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