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修听到“夫人”两个字，本是带着病色苍白的俊美面庞上涌上奇异的绯色，更衬得他容貌绝色无双。
悄悄看了一眼倦江的反应，然后将手握拳假装咳嗽，面色更苍白了几分，无端有些委屈。
“大人是神仙般的人物，我怎么配当大人的……大人的相公呢。”
看到自家主子神伤，掌柜的连忙安慰道：“这位公子怎可如此说自己，我看您就和这位姑娘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依他看，自家主子才华盖世不说，从来没有过女人，没有那些个天家子弟的恶习，而且单论相貌也是俊美非凡。
整个云国，要是他家主子都配不上祭司大人，那就更没人能配得上了。
话到了这个份上，倦江就算再迟钝也猜得出来这个掌柜和银修是一伙的。
但是倦江不是不知道银修的心意，而是不在意。
她是主神，是活了数万年的神，可以轻易掌控所有人的生死，是凌驾众生万物之上的存在。
她不是高傲，而是将所有人都视作蝼蚁的漠然，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凡人的追求就轻易被打动。
所以面对两人的试探，倦江眸光一如既往的漠然，眼里带着的情绪银修看不懂，但银修清楚的知道倦江的眼里没有他。
“凡夫俗子，自然是不配的。”
倦江的声音轻松淡然，态度像在回答午膳吃什么一样随意，漫不经心地击碎银修的幻想。
银修的脸色霎时褪去那一丝绯色，这次是真的毫无血色，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掌柜见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心里不禁对倦江有些埋怨，为自己主子感到不值，语气也没那么好了。
“这世上谁不是凡夫俗子，就算您一直被看作神明，难道就以为是真的了吗？”
倦江只是轻扫了掌柜一眼，根本不将他的质问放在心上，凡人根本不配让她花费心神。
而掌柜却被这个带着压迫的眼神震得哑口无言，像身上压了一座大山，后退一步忍住想要屈膝臣服的冲动。
“谁让你那么说她的？”
银修已经恢复了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除了眼底化不去的令人心惊的哀伤，身上多了几分死寂和颓然。
“主……”掌柜刚说出一个字，就被银修狠戾的眼神吓得禁声。
银修在倦江面前不一样，并不代表他对待其他人也会宽容。
“她的好坏轮不到你来评判。”
倦江拒绝他也好，厌恶他也罢，那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与外人无关。就算倦江对他再不好，也绝对轮不到别人来说她半个字不好。
“大人，回宫吧。”
虽然还是一样的称呼，但是语气恭敬有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仿佛两个人只是泛泛之交。
但是之前的银修喊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总是带着不易被发现的温柔，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像是在喊一个很特别的昵称。
倦江觉得这样也好，她和他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相差太远。她来这里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收集完她的神格碎片，两个人就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