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凌示意嬷嬷继续说,“说说质子。”
“质子的情况老奴知道的不多。记得那会皇子们都喜欢找质子玩,质子每次都伤痕累累的回来。”
她说的隐晦,其实嬷嬷好几次都看到皇子们把质子当畜生欺负,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嬷嬷猛然想起宋大小姐和质子刚成了亲,又听闻宋大小姐每日都会折磨质子。
她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宋大小姐对质子是什么态度,她这样说应该没关系吧。
伏凌的脑海里浮现出少年精致的容颜,怪不得挨打罚跪都不反抗,像个木头人。
对于他来说,可能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了吧。
“那质子离宫以后,李氏由谁在照顾?”
嬷嬷惯会察言观色,见宋大小姐似乎没有怪罪的意思,她又如实说道,“质子离宫前给浣衣局的老嬷嬷塞了点银子,托人关照下李氏,送点食物。”
意料之中,这些钱也打了水漂,那老嬷嬷哪瞧得上这些钱,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想起来才会丢一个馒头,像喂狗一样。
“春杏。”伏凌从春杏手里拿过钱袋子,拿出两锭金子,“麻烦嬷嬷帮我照顾下李氏,若我下次来,看到李氏过的不错,定会好好答谢嬷嬷,若我发现嬷嬷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相信嬷嬷知道我这人的脾性。”
“老奴哪敢。”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她接过金子,“老奴定会照顾好李氏。”
等嬷嬷走远,春杏仍然没有从刚才的情绪缓过神来,还在为沈昼无打抱不平,“这些人也太坏了,居然这么对待质子。”
伏凌没想到沈昼无的经历会这般悲惨,也难怪他的性子会如此残忍阴郁。
系统:“小姐姐,你真的不考虑用爱和温暖感化沈昼无吗?他真的很惨。”
惨的连它这个系统都看不下去了。
伏凌:“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向善。沈昼无长期生活在凌虐阴暗的环境下,整整十四年,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洗心革面,心怀感恩之心?”
沈昼无怕是早就恨上大晋皇室了,亦或者也恨宋家。
主仆两人在回去的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直到看到等候在宫门口的少年。
“小姐,前面好像是质子。”春杏眼尖的看到了站在马车边,撑着油纸伞的沈昼无。
少年已经换上了冬装,白色的衣袍将他衬托的越发清隽,眉目如画,只是他神情阴郁,面部轮廓冷硬的像是十二月的冬雪。
自从在祠堂撞见他杀人,沈昼无在她面前倒是懒得装卑微胆怯,只是老用那种阴测测的目光盯着她,若是普通人,怕是早就被盯的神经衰弱,夜夜做噩梦了。
可伏凌是个身体虽然柔弱,但心性坚强的女子,她不但没被吓坏,甚至还能笑着跟他说话,“夫君,你是来接我的吗?”
沈昼无紧抿着唇,神色始终沉静,他抬眸,眼睛在少女笑颜如花的面容上多停留了两秒,随即冷淡地转开目光上了马车。
伏凌当然不会认为沈昼无会主动来接她,这大概又是老夫人的意思,虽然少年的遭遇很悲惨,但这并不能阻止她恶心他,谁让他一天到晚用那种阴冷又充满恶意的眼神盯着她,好像随时会趁她不注意上来杀她灭口。
虽然她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但谁会喜欢被人这样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