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宴允行洗完澡出来,陆予宁不仅没睡,还画起了画。
“嗯?身体都不舒服了,怎么还画画?”
宴允行蹙着剑眉,迈开笔直的长腿走过去。
一条长腿跪在床上,一手撑着床头柜,黝黑的脑袋微垂着,琥珀色的眼眸定定的落在平板上。
只见平板上的内容是一个戴着脚镣的少女,她站在经过特制的窗户前,从她的形态可以看出,她在眺望远方。
宴允行知道这个少女是谁,撑在床头柜上的手微蜷缩起来,浅淡的呼吸也变得沉重。
“无聊就画了。”
陆予宁神色淡淡的说着,漆黑透亮的杏眸落在屏幕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纤白柔嫩的小手握着画笔熟练的画着线条,一下又一下的画着,却让宴允行觉得,这是在用小刀一刀又一刀的往他心上割。
之前让她把自己在小洋楼里经历过的事都画出来,是想了解她更多,却没想到自己的心如此难受。
心如刀割,痛不堪言。
陆予宁察觉到他痛苦的情绪,将平板熄灭,软声道:“好了,阿宁今日的画画到此结束。”
“哥哥,快躺上来。”
陆予宁往旁边挪了挪,给宴允行空出了一个位置。
宴允行抿着薄唇,麻溜的躺了上来,大手也习惯性的伸过去将人搂进怀里。
陆予宁顺势的把后脑勺倚靠在他健壮的胸膛处,轻声开口:“哥哥,阿宁刚刚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宴允行眉宇轻挑,声音低沉:“嗯?乖宝刚刚做了什么梦?”
她这么说,宴允行其实是有些预感的,应该是跟他有关的梦。
陆予宁轻笑了几声,而后仰着头娇声道:“梦到了哥哥是六皇子,阿宁是丞相幼女。”
她的话刚落,男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果然,真的是那个古代梦。
“梦里哥哥救了阿宁,我们的缘分就是在这里开始的。”
陆予宁回忆起那个梦,上扬的唇角就没落下过,嘴角两侧的梨涡也因为她的笑意而浅显露出,煞是甜美。
她把刚刚所做的梦都跟宴允行说了,说到最后,不大高兴的噘起了小嘴:“哥哥好过分耶!不仅以前要阿宁先表白,现在也要阿宁先表白!”
虽然等她向他表明心意之后,他也会跟自己表白一次,但这跟谁主动开口相比,略微有些逊色。
别人都是男性主动表白的,到了她这却变了。
而且还不止一次,是两次!
宴允行看着陆予宁噘起的小嘴都能挂起一个小拖油瓶了,白嫩的脸颊也似河豚一样,气鼓鼓的,可爱又娇憨。
“是哥哥的错,哥哥以后都直白的跟乖宝表达自己的情绪,不会再藏着掖着了。”
宴允行伸出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轻摩挲着陆予宁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娇嫩的肌肤,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鼓动,雅致低醇的笑声自他喉间传出,酥耳又撩人。
陆予宁睁着杏圆撩人的美眸瞅着她,杏眸还冲他眨巴了好几下,黢黑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惑色,似流星般转瞬即逝。
哥哥这话,听起来哪里怪怪的,但她又说不出是哪里。
想了想,觉得脑子累,还是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