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欢瞪大了眼睛,一滴血泪凝固在眼角,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情郎,
“白·····白郎·····我是铃欢啊·····”
白无季看着地上残缺的血肉,面色平静,淡淡的说道,
“姑娘请自重。”
这一千年的等候却换来一句请自重吗?
铃欢看眼前人一袭白衣,一如深墙之中花下的惊鸿一面,男人干净的白靴绸面上,一朵绽开的桃花刺绣刺痛了她的眼睛。
这鞋子是她为他缝制,他还穿在脚上,他没有忘记她!那为何又不认她?
清风般俊逸的面容,已非彼时人,铃欢的肉身开始化为灰烬消散,她含着血泪,意识也开始慢慢模糊,她紧紧的看着白无季的脸,颤声道。
“白郎,你脚上的鞋子是我帮你亲手缝制的?你忘记了吗?你说过·····终有一天我要亲手再为你纳上一双婚鞋。”
白无季低下头看着自己鞋面上一朵粉色的春桃,眸子敛去了所有的情绪,声音像是琴弦轻扣,他不紧不慢的低声说道,
“这个啊,我记得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小宫女送的,我不好负了她的心意,才收下的·····”
“自作多情?哈哈哈·····原来她是自作多情·····”
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魂魄,铃欢眼睛变成一片灰色,她枯竭的眼眶,慢慢凹陷下去,只留下两个空洞的黑洞·····
李燃夜看着面前喃喃不休的尸骸,他收起长剑,面目寒星,一脚踩下,踏碎了她的头颅·····
最后,女人的哽咽,所有的不甘最后都只化为一抔灰烬,消散在空中,永世不得超生。
*
洛天星慢慢的睁开眼睛,抬眼是一处矮小的石屋,她居然睡着了?
双手微动,右边的脚踝裹上了厚厚的白纱,却被什么压住了,却看到沈透趴在床边,像是一只沉睡的绵羊,原本毫无血色的脸色开始慢慢变得红润,他身上的诅咒解了。
那只有一个原因,那个女人,死了。
洛天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一千年了,李玄色诚不让她失望呢,洛天星伸出指尖掠过沈透英挺的眉宇,
“小小年纪,皱什么眉。”
沈透像是陷入了梦魇,但是洛天星的指尖轻触后,梦中的男人开始松下了他紧皱的眉头,
洛天星瞧着眼前的小老弟,上下打量,一丝疑惑涌上心头,为什么在墓里的时候,为什么女鬼的禁令对考古队有效,唯独对他没有作用?
“小妮子,你醒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阵笃笃的拐杖敲地的声音,牛三一脸色意的看着洛天星,露出他一口乌黑的牙齿,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他恶狠狠的看着沈透一眼,要不是这病秧子坏事,在这小妮子睡着的时候,他早就得逞了。
“你醒了?”
沈透听到声音,立刻坐了起来,对上洛天星一双笑眼盈盈的眸子,松了一口气。
“考古队的人呢。”
“老师,他们没事,已经醒来了,正在外面吃饭。”
洛天星听及眉毛一挑,“扶我起来。”
“你的脚还没好,别动。”沈透立刻制止道,语气是不容拒绝的笃定。
“你确定?”
洛天星轻轻一笑,解开纱布,只见原来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愈合,露出凝脂般的肌肤。
远离狗皇帝,祖宗保平安。
这羊玉般的肌肤更是看的牛三心中一跳,一双浑浊的眼睛,露出贪婪的精光,这个小妮子他今晚势在必得!洛天星则慢悠悠的朝着牛三看去,神色懒散却带着一丝道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