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镜大半夜出了宴安公馆,天气严寒,连黄包车都不出来拉活了。
他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走,漫步目的的来到商会。
商会里这个时候没人,漆黑一片。
他自己进去,只亮了自己办公室的一盏灯,办公室里出来平时的一些商铺的文件,其他任何保暖的东西都没有。
他没有烟瘾,可这会儿手中加了一根香烟,站在窗前惆怅了片刻,最后才找了个沙发角落蜗居着。
刚刚为了散散烟气,他把窗户给打开了,却忘了关上。
冬夜的冷风呼啸,撩过窗帘吹进来,在外面的雪色银辉的映射下,突然有一道黑影就站在温镜身边。
可温镜还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丝毫未察觉。
突然,那道黑影举起一把匕首,在夜色中泛着冷意。
直直的向温镜捅去。
温镜躲避不过,直接被刺进了心脏的位置,他努力的挣扎着起身,衣服被鲜血晕染了大半。
他想要反抗,但是体力透支,轰然的摔倒在地上。
那人像是不解气,拿着那把鲜血淋漓的匕首,又一刀一刀的刺下去……
“不要,不要——”
“阿渊……”
倏地,绯绝猛然的从沙发上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间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看到一抹亮色,她才知自己做了噩梦。
刚要起身,就瞧见一个人在沙发边上站着,正准备弯腰。
气氛尴尬了一瞬。
温镜不自然的收回手,绯绝也急忙移开目光,往另外一侧坐了坐。
两人都在沉默着,绯绝正要酝酿着开口,就听身侧的人道:“你刚刚……做噩梦了?”
绯绝抠着手指,轻轻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
“你昨天晚上,都睡这里?”温镜又问。
这会儿的温镜,少了一丝精明,有些笨拙。
但是绯绝觉得,可要比那个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温镜好太多了。
他先说话,也算是他先服软了。
绯绝想了想,直接转身抱住了他。
从未见他主动过的温镜,身子僵硬了一下,双手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绯绝问他。
以前的绯绝,就算是温镜十天不回家,她也不会多问一句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温镜说话都结巴了一下,“我……我去了商会……”
闻言,绯绝噌的一下从他的怀里起身,想到自己做的那个噩梦,急急忙忙的把他打量了一遍。
“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温镜:“???”
若是没记错,他们现在应该是刚吵完架?
他昨天在商会呆了一个晚上,准备今天早上回来换件衣服,却看见绯绝在沙发上躺在。
正准备将她抱回房间,她就突然醒了。
这醒来之后,性情大变。
他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握住她作乱的手,温镜沉声道:“我没事。”
“真的没事?”绯绝又确认。
温镜点头,嗯了一声。
绯绝这才深深的吁了口气。
还不等温镜说话,她又道:“阿渊,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有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