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休会意后眉头紧皱,如果真的如鲁肃所说,九江港闹水贼是因为官匪勾结,那想要剿灭九江水贼立功可就是难上加难。因为只要九江闹水贼,扬州的官员就有理由征税,官员们自然不希望九江水贼被灭,甚至还可能暗中通风报信。
“吕公子莫不是担心那最坏的可能?”鲁肃见吕休的神态,便知道吕休想的什么,出言问道。
“子敬兄所言甚是。若是真有内奸通风报信,只怕这九江水贼永远都无法剿灭了。”吕休点头道。
鲁肃微微一笑,道:“吕公子想偏了。对于淮南官员来说,只要九江水贼还能造反,他们就有好处。既然如此,他们就不必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官匪勾结。”
“所以他们其实和九江水贼毫无关系,只是九江水贼造反时,他们顺带的捞点好处?”吕休接口问道。
“吕公子果然大才。”
“子敬兄谬赞了。”吕休苦涩一笑,更清楚了自己和鲁肃在战略眼光上的差距,原本打算秉烛夜谈的时候折服鲁肃的,谁知道自己反而被折服了。眼珠一转,叹息道:“可叹即将天下大乱,扬州官员居然还如此,真是可悲可叹。”
鲁肃大惊,赶忙道:“吕公子慎言!”
左右看了看窗口后,见四周都没人,这才低声道:“吕公子何出此言,天下祥和,国民安康,岂有即将天下大乱之理?”
吕休心中暗笑,又是重重一叹,道:“子敬兄何必欺我,以你的眼光岂能看不到当今天下局势?”
见鲁肃一副明哲保身的模样,吕休继续道:“去年董贼火烧洛阳,迁都长安,朝中官员敢怒不敢言;诸侯联盟争权夺利,顷刻间崩溃,毫无匡扶汉室之心;更没有接驾的勇气。如此下去,岂能不乱?”
见吕休都已经把话题说透了,鲁肃苦笑一声,道:“吕公子所言甚是。肃虽已经有所察觉,却奈何人微言轻,无可奈何。”
吕休摇头道:“子敬兄无需如此。按休之见,马上就到子敬兄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见鲁肃一脸迷惑模样,吕休微笑道:“休虽不晓朝政,但休亦可知晓,朝中定有很多终于汉室的忠臣,只是奈何董贼势大,所以他们投鼠忌器,怕董贼与陛下同归于尽。
董贼自认为平时初入朝堂有五百甲士相随就可保证自己安全,却忽略了身边最大的隐患。那就是他的义子——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