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乃是万物之灵，修行几乎毫无上限可言，但妖魔不同……”
山魈眼里露出些许轻瞥，它如此蔑视妖魔，却没有引起任何异议。
“妖魔修行到千年以上后，想要突破瓶颈，就要受到血脉的限制，真是可笑至极。”
它在说话的功夫里用手一点那本书籍，上面妖气四溢，书页顿时显现出血红色的字迹。
书籍快速从头到尾翻动了起来，结束后化为平常，亦如隔壁屋子里架子上的成千上万本书。
秦白目光一凝，这显然推翻了之前的猜测，书籍看起来只是某种术法的载体。
而书籍翻动的时候，他依靠着一目十行扫过上面的内容，净是些邪门歪道。
书籍记载是以活人为药引，用来强行提炼血脉的法门，想要修炼成功的话，恐怕至少要上千人不止。
象妖接过书籍如获至宝，它小心翼翼的将书籍贴身放好，并且告之山魈熟读后必将返还。
山魈又取出本新的空白书籍，用手掌一抹后，上面顿时散发出了诡异的妖气。
秦白算是知道了屋子里邪门书籍如何而来，根本就是数以万计的人命堆积来的。
“山老，该我了吧。”
虎妖挑衅的看了一眼秦白，它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同时嘴巴微微张开，呼吸之间满是阴气吐出。
“哈哈哈哈，不急不急。”
山魈大笑着轻抚白须，它环顾四周后落在了秦白的身上，接着用古怪的腔调问道。
“道友，你觉得何为妖魔？”
秦白直起身子，他感觉这山魈似乎察觉到了自己什么，不由得浑身肌肉紧绷了起来，已经做好了准备突然暴起。
山魈见对方没有回话也不恼怒，反而开口咳嗽示意，接着有十几个半妖涌入屋内。
它用莫名的目光看向半妖，并且对着秦白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白不知这妖魔有何打算，只得仔细打量半妖们了片刻，顿时面色复杂。
半妖皆是半人半妖，但从左到右妖化的程度都不一般。
最左边站立的半妖只有一只耳朵能看出人耳，其余皆是妖魔的模样，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但往右数每只半妖身上，妖魔的痕迹都在减少，最右边的半妖甚至只有手臂呈现兽皮的痕迹。
狐妖讨好的说道：“山老，看来妖魔想要化为人形应该不再是难事了……”
“闭嘴，敢在客人面前无理！！！”
山魈面色突然变得极为阴沉，呼吸跟着粗重了起来。
随之它身上的道袍开始破碎，庞大的本体显露了出来，修为虽然只有千年左右，但气势却力压众妖魔。
山魈用右手一捏，只听到爆炸的闷响传来，十几个半妖化为了肉糜。
离近的妖魔身上都沾染了鲜血，但它们却不敢有何异议。
山魈看向秦白说道：“你与我都是同道，应该清楚妖魔之困境，你觉得我的路走错了吗？”
秦白张了张嘴看向山老，讲道理我们很熟嘛，谁跟你是同道了。
他看着山魈那心心相惜的眼神，忍不住心里暗骂几声，差点就出手了。
“不管如何，稍等片刻我便与你论道，而你的这些手下都是误入此处，交还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