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最后一天的考场外,所有家长都比考场里的孩子更加紧张。虽然说高考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就是人生的分岔路口。
穿着红色旗袍的谭母和拿着两支向日葵的谭父站在考场校门外,焦急的等待。红色旗袍象征着旗开得胜,向日葵表达着一举夺魁。谭父来回踱步,“本来就着急,你别走了。”谭母忍不住开口,“我这不是担心,他们不能正常发挥嘛!”谭父停下脚步委屈巴巴。
“我倒不是担心小川,小川这成绩考个一流大学没问题。主要是娟娟,她能不能和小川在同一个大学,是个问题。”谭母有些担心地说。这个问题也是谭文川所担心的,高考前一天晚上来到谭文娟房间特意来说了这件事。
谭文娟看着谭文川一脸担心的样子,心里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谭文娟抱着棕色熊娃娃一脸认真地说:“我不希望你干出控分这种傻事。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能干倒几十个人。如果你为了能和我在同一所大学,特意去控分。我会觉得你是看不起我,给对手最好的尊重就是拼尽全力。哪怕是输了,也是坦诚的。”小蘑菇:“学霸都是会控分的高手。羡慕QAQ。”
谭文川还是忍不住担心:“万一……”谭文娟直接打断,“不会的,我好歹是你姐。”笑着说。“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跟你在同一所大学。”谭文娟默默在心里补充到。
考场校门一开,都是人挤人。谭文娟和谭文川一起朝着谭父、谭母走来。“怎么样?”谭父把手里的两只向日葵分别递给谭文娟和谭文川。谭文娟接过向日葵,笑着挑眉说:“超常发挥哦!”谭母、谭父和谭文川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谭文娟看着向日葵花瓣,在心里想:“真好,向阳而生。”
谭文川轻轻点头,“我也还行。”谭文川口中的还行可能是学渣不可遥望的成绩。谭文川把手里的向日葵递给谭文娟,“我有一支就够了。”谭文娟上前挽着谭父的手臂说道。“解放了,终于可以好好玩游戏了。”谭母看着谭文娟这样子笑着说:“是该好好放松一下。走吧!我请客去吃饭。”谭父委屈巴巴地说:“还不是我买单。”谭文娟一手挽着谭父,一手拉着谭文川的衣角。“还不快走,等会妈就反悔了。”谭文川挽着谭母的手,一家人朝着人海里走去。
谭文娟在楼上看着夜空里闪烁的星星,风吹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身后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人站在谭文娟的身边。谭文川没有说话,闭着眼睛感受风。谭文娟慢慢开口:“你知道我什么会针对你吗?”谭文川没有吱声,他知道,什么都知道。“因为我觉得你会分走爸妈对我的爱。我也想过要是家里就只有我一个孩子该多好。”谭文娟笑出了声,脸上流着泪。“呵,我为什么这么不知足。明明爸妈从来没有偏心过谁,甚至更偏爱于我;而我还是无理取闹。一又一次伤害你,来满足自己。”
气氛渲染到这个程度,夏元将自己的意识隐藏起来。谭文娟转过头看着谭文川的脸,泪流满面。脑海里都是谭文川像只破碎的蝴蝶跌下顶楼的画面,语气里有着委屈、有着内疚、有着不舍;更多的是真诚:“对不起,我错了。”谭文娟停了停又说:“你可以不原谅我,我自己也无法原谅我自己。”谭文娟的眼泪掉下来了,就那么静静看着谭文川的脸。
谭文川看着谭文娟自责的样子,心里一抽痛。“我怎么忍心怪你!我只是怪自己而已。”谭文川的语气带着哭腔。上前用手轻轻抹掉谭文娟的眼泪,“你是我的姐姐,我怎么可能会怪你。”“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你。”谭文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一句话。
听到这一句话的谭文娟终于解放了,谭文娟的灵魂开始慢慢变淡。谭文川突然用力抓住谭文娟的手,想要留下一些什么。
夏元回到谭文娟的身体,将自己的眼泪擦掉。开玩笑地说:“我要告诉爸妈你欺负我。”“放心,他们是不会相信的。”谭文娟转头看向远方的星星,“你要成为别人的北极星,指引着别人正确的方向。”谭文川将这句话记在心里。小蘑菇:“你就从来没有忘记过谭文娟说过的每一句话,什么都记在心里。”
谭文娟吃着隔壁胖叔煮的面,一脸幸福。还不忘跟谭文川讲:“快吃,等会粘在一起就不好吃了。”谭文川边吃边说:“等会,我们去买书吧!”谭文娟点了点头。
在去书店的十字路口,谭文娟和谭文川并排站着等绿灯。突然,一辆轿车的刹车失灵,笔直冲上人行道。“是时候离开了。”谭文娟心里想着,手上用力推开谭文川。一瞬间谭文娟被轿车撞飞,一道抛物线。地上全是谭文娟的血,谭文川抱着谭文娟的身体,绝望大喊:“打120啊!”谭文娟用尽全身力气最后看了谭文川一眼,眼角流下一滴泪。
医院里,谭文娟因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谭父、谭母忍着悲痛签了器官捐献。就让谭文娟以另外的方式活着吧!谭文娟的眼睛还能看着星星,肺还能呼吸着新鲜空气。就让谭文娟以个体的形式活着吧。
谭父、谭母一夜之间白了半个头。你看啊!不管他们是失去谁,他们都会很难过的。谭母留下了谭文娟的棕色熊娃娃作为念想。谭文川一直很自责,心里有了阴影。但一想到,姐姐是为了救自己。谭文川要替姐姐活着,替姐姐照顾爸妈,不能堕落下去。这样,姐姐才会开心的。
谭文川拿着中法大的录取通知书来到谭文娟的墓碑前坐在地上说:“姐姐你看,我要学法当律师了。”“何强爸爸因为雇人闹事,被罚十五天拘留所,罚款三千块钱。而何强被判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罪,处一年有期徒刑。”“法律才是最公正的,我要当律师来捍卫弱者的权利。”“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呀!爸妈也很想你,有空多来我们的梦里瞧瞧吧!”
夏元从休眠室醒来,看着自己的蔷薇又开了一朵,开心极了。小蘑菇生无可恋地说:“元元,你就非得搞这一出吗?明明是可以拿五星的,你直接死了,又是三星。”夏元摸着自己的蔷薇花瓣,“任务我不是完成了嘛,活过那个夏天。”“元元,你能不能管管宿主的售后服务。谭文川没事,你到直接自己没了。”小蘑菇一脸无奈。夏元盯着小蘑菇,笑着说:“不能。”谭文娟也要为她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
小蘑菇看着电子屏幕上的任务分析数据,严肃脸。“元元,这个任务你人设没有大崩。前期是不错的,可你让谭文娟本人直接回到身体,这可是违反时空管理局任务者守则的。要是这样,还不如让他们宿主直接重生算了。”夏元没有搭理小蘑菇,“元元这要是被法则监测到了,我们是会被赶出去的。”小蘑菇委屈巴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法则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夏元嚣张地说,“哎呀,哎呀呀!”小蘑菇用短小的手捂着自己的脸。害羞地说:“人家是法则亲自创造出来的,其它系统君都是批量生产的。法则对于我来说,相当于你们人类的妈妈。”小蘑菇语气里还有着一丝丝骄傲。
“哦豁,那你不就是法则的亲儿子嘛!”夏元语气里满满的戏谑。“难怪不管我人设崩的多厉害,或者是把界面搞塌了。任务评价都能是三星,原来是我有挂呀!”小蘑菇被说的不好意思了,一直捂着脸。“可是,法则性别属性好像是一个男字呀!”夏元不紧不慢说,小蘑菇抬起头,“什么?那……那我不知道了。”这件事已经超出小蘑菇的认知。
夏元转身走出休眠室,小蘑菇连忙吐个气泡,坐在气泡上,去追夏元。“元元,你真的不是局长的隐藏私生女吗?”“你猜。”夏元头也不回。
后续:谭文川几年后成为了律师界的精英。“姐姐说过,法律是最好的武器。”“姐姐说过,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姐姐说过,你成为别人的北极星,指引着别人正确的方向。”像谭文川的这种采访发言数不胜数。
“请问您会怎么来保持自己的身材?”记者问。谭文川答:“我每天晚上都会跑步。”“您口中的姐姐是不是给您带来了很多影响?”记者问,谭文川答:“是的。”“能否再说的详细些?”“她做一件伟大的事去了。”